成墨看了一眼成昊,衝皇帝道:“兒臣不曾同大殿下走得近,自然不知大殿下身邊究竟都有哪些人,倒是三殿下,”說著,又瞥向成野,“同大殿下關係一直不錯,該是清楚大殿下身邊之人的。”
成墨此話說得讓人心生歧義。
若是不往多處想,便也覺得沒什麼。可若想多了些,便能聽出,他這話的意思便是在說,成野對成昊瞭解頗深,甚至到了身邊親近之人有誰都知道。
成昊從前確不會多想,可如今卻不得不多想了。
一聽成墨這樣說,更是覺著,從前在自己身邊的成野簡直狼子野心。
想著,便也道:“是啊,三弟往日同我最為親近,難不成,還看不出那群人究竟是否真是我手下?”
眼見這成墨把話都甩給了自己,成野心中也是生出一股厭惡。
此事本就與他無關,他方才站出來替成昊講話,也只是不想成昊記恨自己,賣成昊一個人情,往後再利用起來倒也方便。
可成墨這樣說,倒讓成昊覺著他打從一開始接近就目地不純。
皇帝也看向成野,“你大哥和二哥都這樣說了,那你來說說,你可識得那些人?”
成野連忙躬身道:“兒臣雖與大哥親近,倒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大哥身邊,不過,那日所見之人,兒臣的確沒在大哥身邊見過。故此,當日兒臣還前去詢問。誰知——”
成野話說到一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帝凝眉,“有話直說!”
成野頷首,“領頭之人對兒臣口出狂言,字字句句皆是對兒臣的鄙夷,還同兒臣說,兒臣沒那個資格過問。二哥也在當場,該是記得此事的。您說對吧,二哥。”
說罷,看著成墨極為和善地一笑。
皇帝看著三個兒子你一眼我一句,都一副同自己無關的模樣。
可再如何,這事到底是傳開了。
天家最重臉面,他雖不喜李國公一家,可李家在大成頗有威望,李盡更是百姓口中人人稱頌的英雄。
無論他這三個兒子哪個做出了這等事,都是遭世人詬病的。
如今只怕是都覺著,天家苛待了李家,就連已逝的李家將軍都不放過。
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豈不是讓他失了民心?
當年李牧之事,便已讓世人頗有微詞,好在那時李牧死在牢獄之中,也無人知曉其中內幕,只當他是病死,再如何,都讓人無話可說。
如今李盡死了,人才回京,便讓李家受了如此大辱。
世人只知李家世代為國,哪裡能曉得這其中究竟是否有蹊蹺。
他如今要的,不過是是個能拿得出手的說辭。
可成昊說不清楚,其餘兩個兒子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當真是讓他心中惱火。
成墨冷瞥了成野一眼,見皇帝若有所思,便道:“到底是人,總不能憑空消失,兒臣覺著,既大殿下想親自查,父皇也應允了,便給大殿下些時日,讓大殿下給父皇一個答覆便是。”
皇帝回過神,看著地上的成昊,半晌,才點頭道:“好,朕便給你三日,三日後,若不能查清,你往後這王爺,也不用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