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不語,眼中原本的驚慌竟忽然又沒了。
賢妃好似早已料到,繼續道:“本宮早前也曾懷疑過,甚至偷偷遣人去齊府查了你們二人,並未有什麼蹊蹺。所以,告訴本宮,你是何時——背叛本宮的?”
楚月的眼神此刻變得格外冷漠,只是靜靜看著賢妃。
見楚月不說話,賢妃又道:“是因為楚玲?”
一聽這話,楚月的眼中這才有了一絲變化,隨即道:“與她無關。”
賢妃卻忽然一笑,“是嗎?若非因為楚玲,你又怎會如此顧及,未敢輕易有所行動呢?”
楚月抿著唇,身子忽然有了微微的顫抖,卻還是沒有開口回答。
賢妃嘆了口氣,在院兒裡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呢?雲嬪,還是麗妃?”賢妃此刻目光變得淡淡的,神色也恢復了往日的冷淡。
這話問得很是溫和,就好似在對面前跪著的婢女噓寒問暖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楚月的雙膝都有些發僵,直到石桌上的滾燙熱茶早已變得冰冷。
終於,楚月好似下定決心,抬首望著賢妃,道:“娘娘當真想知道?”
賢妃點頭,“是。”
楚月也忽然笑了,“奴婢只是不明白,明明娘娘今日也對奴婢的話有所動搖,卻為何忽然改口,又質問奴婢。”
賢妃不語。
她是對楚月今日的話有所動搖,可今日楚月提到了封王禮,又說墨兒來了幾回皇寺未敢打攪於她。
畢竟是她自己的孩子,她這許多年來,也甚為了解。
若是來了,自然是要楚月通報一聲,楚月既未告訴她,那便說明,要麼是墨兒並未來,是楚月為了安慰自己,刻意誆騙。要麼,便是墨兒來了,可讓楚月稟報自己時,楚月卻說不便。
一面打著她的幌子,誆了墨兒,一面又打著墨兒的幌子來誆她。
起先她並未想那樣多,可是問楚月墨兒是否出事,楚月毫不猶豫便回答說未曾。
既然這樣肯定,那便是對外頭的訊息知之甚多。這些訊息,究竟是誰告訴她的?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她那好兒子成墨。也便是說明,墨兒這些日子確有來過皇寺。
那也就成了她猜測的後者。
瞞著她,同墨兒說是不便稟報。亦或是,找了什麼旁的藉口推辭。
墨兒自然是信自己母妃多年的貼身侍婢的,故此並未想太多,便只是同楚月講起一些想要告訴她的話。
還想著,等她禱告唸經空閒下來,楚月能同自己稟報。
可誰知,楚月卻都瞞了下來。
而至於今日為何忽然這樣極力的促成她回宮,想讓她念著自己兒子,她便猜想,是宮裡頭有人希望她回去了。
一定是有些事情,非得她回去才能辦成。
見賢妃不語,楚月忽然道:“若奴婢告訴娘娘,奴婢背後的人,並非娘娘所猜的這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