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頷首,“是。”
隨即,扭頭衝著陳若萱使了個眼色,二人便跟著皇后儀駕而去。
賢妃見皇后都走了,便也起身道:“時辰不早了,雲嬪若是身子不適,便留在寢宮歇息不必去赴宴,想來,皇后娘娘仁慈,不會怪罪。”
雲嬪皮笑肉不笑地行禮道:“是,賢妃娘娘。”
說罷,賢妃扭頭朝成墨看了一眼,便也轉身出了雲熹宮。
雲嬪望著賢妃離開的背影,忽然冷笑。
這時,身後處柱子處走來一個身影,對著雲嬪頷首,“娘娘。”
雲嬪笑了笑,“看來,這丫頭的確不得了。”
皇后送來的蒲桃的確沒被做手腳,她從一開始就沒想用下毒一事陷害陸觀瀾。
她讓喜蓮留在殿中,她給陸觀瀾留下旁人注意不到的破綻,便是想著陸觀瀾會發現。
她從一早便算到了陸觀瀾前頭所言,所以才讓陸觀瀾故意懷疑喜蓮,不過只是讓陸觀瀾的疑心全落在下毒一事上頭。
可她還是低估了這丫頭的縝密心思。
她更是沒想到,陸觀瀾竟然在踏入雲熹宮的那一刻,便盤算好了接下來的每一步。
陸觀瀾知道她只是想利用皇上懲處自己,索性前頭按照她的部署,同眾人說起那些疑點,卻絕口不提驗毒之事。
待到皇上來了,才說要驗蒲桃裡頭的毒。
為的便是她當著皇帝的面,再做不了手腳。
陸觀瀾也曉得了皇上對她的偏袒寵愛,所以只要沒有皇帝在身邊,她便是對皇后賢妃不敬,也受不了什麼罰,尋不到什麼錯處。
這個丫頭,竟是在她算計自己時,便算計好了她。
想到此,雲嬪又衝身邊人道:“三皇子呢?”
那人道:“殿下在趕來路上了,說是,前頭有事耽擱。”
雲嬪點點頭。
既然這樣聰明的丫頭被她給遇上,哪怕是容貌差一點兒,也是有用的。
出了雲熹宮,陳若萱終是鬆了口氣,忍不住低聲道:“陸姐姐,你可嚇壞我了。方才我還以為······”
陸觀瀾笑了笑,“以為什麼?我要死了?”
陳若萱點頭,“是呀,陛下雷霆之怒,一個不小心,便是人頭落地。不過說起來,你也真是厲害,竟能注意到那麼多疑點,還能想著藏蒲桃。”
陸觀瀾拍了拍陳若萱的手,笑而不語。
只是可憐那喜蓮,到死都不曉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雲嬪拿來犧牲的棋子。
雲嬪讓喜蓮留於殿中下毒是真,可給喜蓮的,卻並非真的毒藥。
所以,喜蓮雖已在蒲桃之中下了毒,那蒲桃裡頭也沒毒。
可是,雲嬪讓喜蓮拿的那枚銀針,卻是真正的有毒之物。
喜蓮哪裡又能想到,雲嬪真正做了手腳的地方,是壓根兒沒人注意到的銀針呢。
喜蓮下毒是真,可卻未能想到,自己忠心耿耿服侍的主子,不過是將自己當成草芥罷了。
這雲嬪,便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