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貴為天子,都已然發話說此事不過誤會一場,便是想就此了結。
可這個陸觀瀾倒好,這會兒反倒還拿這個說事,純粹是尋雲嬪的不是了。
皇后也是忙衝陸觀瀾搖頭。
她是不曉得,這丫頭究竟要做什麼。
就聽陸觀瀾繼續道:“雲嬪娘娘讓喜蓮姑娘拿出銀針試毒之時,民女可就在一旁呢。民女也是親眼所見,那銀針之上,卻染上毒物。如今陳院判一番查驗,說這蒲桃無毒,那這又是為何,民女便實在不明白了。”
皇帝看向陸觀瀾,“你這話又是何意?”
陸觀瀾笑著頷首道:“陛下,今日之事,可是將民女牽扯進來的。民女只是覺著,再如何,也該給民女一個交待。”
雲嬪這時候道:“陸大小姐,你好歹也是禮部尚書的嫡女,怎的如此不尊皇上,竟對皇上這般說話?”
皇帝卻忽然止住雲嬪,道:“那你想要個什麼交待?”
陸觀瀾忽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喜蓮,“喜蓮姑娘,若是民女沒猜錯,那有毒的不是蒲桃,而蹊蹺之處,卻在於你姑娘你之後拿出來的銀針吧?”
喜蓮心頭猛地一震,此時面上終於掛不住,神色間立刻慌張起來。
皇帝雖護著雲嬪,可瞧見喜蓮如此模樣,也立刻明白幾分。
隨即朝著底下的喜蓮質問道:“說,究竟有沒有此事?”
喜蓮連忙磕頭,“不是的,不是的陛下!”
說著,又抬頭看向雲嬪,“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跟隨您多年!莫要叫旁人冤枉了奴婢啊!”
陸觀瀾卻上前一步,到了喜蓮跟前,“喜蓮姑娘,那銀針,還在你身上吧。”
話音一落,一旁的趙全大總管便會意,叫了兩個內官將喜蓮給架住,當著眾人的面,在喜蓮袖口處搜出了那枚銀針。
喜蓮一臉驚恐,隨即看向雲嬪,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雲嬪並未看喜蓮一眼,只是事不關己地模樣,兀自端起茶盞。
喜蓮此刻才明白,自己才是這件事被推出去頂罪之人。
趙全將那枚銀針呈上。
皇帝看了一眼,示意陳院判檢視。
陳院判上前接過,將那枚銀針也是仔細看了,隨後也湊近鼻尖一聞。
立時便是臉色一變,抬首對皇帝道:“陛下!銀針,是早已被淬了毒的,只是又被銀粉染上一層,遇水便能化之。雲嬪娘娘此前用銀針驗毒,不過也是因蒲桃之中的水漬染到了銀針上,這銀針外頭的銀粉化去,露出裡頭本已發黑的針頭罷了。”
皇帝大怒,立時起身,看著地上的喜蓮,“你這奴婢!膽敢陷害主上!來人,給朕拖出去!”
還沒等喜蓮再度開口辯駁,趙全便讓身邊內官將喜蓮的嘴給堵住,緊接著便將人拖出殿外了。
皇帝這時才又看向陸觀瀾,“陸大小姐,你瞧著,這個交待如何?”
皇帝雖未吩咐,可眾人也曉得,喜蓮的下場,便是隻有一個死字了。
陸觀瀾笑著行禮,“陛下聖明。”
皇帝不語,回頭看了眼雲嬪,又瞥了眼趙全。
趙全立刻便道:“皇上起駕!”
眾人聞言又都跪下,就見皇帝頭也不回地走了。
待皇帝走後,皇后才站直了身子,道:“你們都起來吧。”
說罷,看向陸觀瀾,“既然此事已了,那陸小姐同陳小姐還是隨本宮去赴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