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梅得知陸經竹崴了腳的第一刻便趕來了墨園。
本想讓趙管家支會老爺一聲,好請大夫。
可隨後一想,若是經竹這腳傷嚴重,被有心人知曉了,還不知道會如何對付經竹,便讓萍兒去先請了大夫來,隨後再叫的人去書房稟報老爺。
好在腳傷不算嚴重,大夫看診完了便走了。
走前宋月梅又讓萍兒給了好些賞,只說叫大夫不要多言。
大夫也是聰明的,如今京中傳得都知道,這陸家女眷可都是要進宮赴宴的。
這是何等的榮恩,就是勳貴人家,也沒有這家中庶女一道赴正宴的道理,可人家陸尚書府就都能去。
今兒來看診,曉得瞧的是這陸家的二小姐。就衝這個,他也不敢在外頭亂說。
讓丫頭們給陸經竹上好了藥,宋月梅便叫屋子裡的丫頭們都退下了。
“怎的如此不小心,這個節骨眼兒了,還崴了腳,”宋月梅一面是心疼,一面是埋怨。
陸經竹道:“阿孃放心好了,女兒這腳傷不是什麼大事,不會影響宮宴的。”
宋月梅瞧著陸經竹腳踝上腫著,嘆了口氣,“你呀,如今做事可得小心些,進宮赴宴,阿孃不是主母,便不能陪同入宮的,若是你還這樣不小心,犯了貴人們什麼忌諱,阿孃可保不住你。”
陸經竹卻是一笑,“咱們不是還有云嬪娘娘嗎?”
宋月梅聞言臉色一沉,“往後不許在外頭說這樣的話。”
雲嬪是什麼人,旁的人不清楚,她可清楚得很。
這女人心狠手辣的,若是成了敵人,那還不知怎的死的。
想到劉芸安的下場,連她都覺著心中發寒。
這樣的人,若非她有事求著,她也是萬不想多有瓜葛。
這回的事,雲嬪雖幫她辦了,可她也曉得,雲嬪還是怨她的,否則,也不會叫陸家這另外兩個庶出丫頭一道入宮了。
“可是阿孃,女兒有些不明白,你說陸觀瀾是嫡女,能入宮也就罷了,可陸蓮華陸蓮青又憑什麼也能入宮?”陸經竹想到那連個庶妹也要隨著一同入宮,便覺著心口發堵。
陸觀瀾入宮是早定的事,如今她也能進宮赴宴,便也覺著沒什麼了。
可陸蓮華和陸蓮青是個什麼東西,又憑什麼能同她一起?
宋月梅柔聲道:“傻丫頭,你一個庶出沒有名頭的丫頭,何故能被欽點入宮,可若是這施惠恩賞給的是陸家女眷,便不會突兀了。再說,你還能畏懼那兩個丫頭,怕被那兩個丫頭比下去不成?”
陸經竹自然不是如此想,只道:“女兒只是覺著,那兩個丫頭不配。”
夜深了,雲嬪剛端了參湯要去勤政殿,卻見皇帝身邊的內官前來稟報,說是皇帝今日去了嘉祁宮,叫雲嬪今日不用送湯去了。
雲嬪聞言眉頭一皺,卻也沒說什麼,只是轉身回了寢殿。
喜蓮見著自家娘娘不高興,忙出聲安慰,“陛下約莫是覺著前頭利用了皇后娘娘,有些愧疚,這才想著去陪陪皇后娘娘的,陛下心中只有娘娘您,娘娘切莫多想。”
“多想?”雲嬪冷笑。
她多想什麼,她只是覺著,近來皇后那邊好似安靜地有些過份了。
“嘉祁宮那邊近來可有什麼動靜?”雲嬪在妝臺前坐下,一邊兒取著釵鐶,一邊問。
喜蓮頷首,“倒是沒什麼,就是李將軍近來時常入宮請安。”
“李盡······”雲嬪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