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沒等皇后說話,便轉身離去。
皇后也忍不住嘆氣,搖頭對著一旁的嶽嬤嬤道:“這孩子,真是隨了兄長,這脾性呀,誰也說不聽的。”
嶽嬤嬤笑道:“娘娘且不用憂心,奴婢瞧著,怎們將軍是個聰明的,想來,要不了多久,娘娘就有侄孫兒抱了。”
皇后驀地一笑,朝殿外望去,“但願如此吧。”
朱華宮內,成墨正陪著賢妃賞畫。
賢妃轉頭間瞥見成墨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不由問:“怎的如此心不在焉,今日給你父皇請安又挨訓了?”
成墨斂了心神,笑了笑,“沒有,父皇近日總誇兒臣。”
賢妃心思玲瓏,伸手撫過一幅畫卷,似在喃喃一般:“這畫,是年前你父皇賞賜給我的,說是畫仙鶴安樂所作,也成了如今我心頭之愛。我聽說,陸尚書的嫡千金,就是這畫仙的關門弟子。”
成墨一愣,覺著自己母妃話裡有話。
便道:“那想必這陸家大小姐所作之畫,定然也是出神入化了。”
賢妃曉得自己這兒子在裝傻,倒也沒點破,只是道:“陸家大夫人對我有恩,你對陸家多有照拂也是應當。只是,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切莫做了你如今承擔不起之事。”
成墨一愣,隨即頷首,“兒臣知道了。”
賢妃心頭一嘆。
他這哪裡是知道了,分明是以為,她不叫自己同那陸家有瓜葛。
她這孩子哪裡都好,卻總思慮不全。
陸觀瀾那孩子她也喜歡,只是,如今正值朝堂局勢不穩,封王禮在即。若是成墨這個時候跑去招惹別人,那定是會將陸家送上風口浪尖,也會連帶著將陸觀瀾也送上風口浪尖。
陸家如今還不是什麼權勢滔天的大族,若在此時犯了忌,宮中那二位又豈能饒他,陛下又怎能饒他。
正是因為有恩,才不想她的孩子遭受這樣的磨難。
只是,成墨這傻孩子不大明白,這其中牽連的,究竟有些什麼。
不過也好,就權當是她這個做孃的不講人情吧。
陸觀瀾這兩日都在院兒裡舒坦,每日除了作畫,便是叫阿梨小菊研究些新的吃食兒。
“小姐,聽說二小姐昨兒在院兒裡練舞,把腳脖子扭了,”小菊素來愛在府中打聽訊息,忙將聽來的訊息同自家小姐彙報。
陸觀瀾正調著墨,聞言一笑,“嚴重嗎?”
小菊想了想,道:“聽二小姐院兒裡的丫頭講,好似不大嚴重,已經請了大夫來了。”
陸觀瀾擱下青墨,抬眼看向小菊,“可曉得是哪家大夫?”
小菊搖頭,“這奴婢沒聽說,小姐若是想曉得,待小姐用完午膳,奴婢便去打聽。”
陸觀瀾輕輕一笑,扭頭看了看院子外的天色,瞧著今日不熱,便道:“這會兒子我跟前也無事,你先去打聽吧。”
小菊得了吩咐,便轉頭跑出院子打聽訊息去了。
阿梨卻在一旁搖頭,“這丫頭,慣會偷懶的,偏巧也就是小姐寵著她。”
陸觀瀾笑了笑,“她還小。”
阿梨也笑,“奴婢瞧著,小姐對這丫頭,都像是親妹妹了。”
陸觀瀾聞言手一頓,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
若是她母親還在世,若嫁的不是陸秉言。恐怕,她的確是該有個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