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陸觀瀾嘆了口氣。
這煩心事,真是一件接著一件。
陸秉言這邊剛回想完過往,便立時看向陸觀瀾,問:“觀瀾,你妹妹說的這些話,可是真的?”
陸觀瀾聞言,放下茶盞抬起頭,“父親以為呢?”
陸秉言冷哼一聲,“你妹妹難不成還能栽贓你不成?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秉言方才也想通了。
總歸今日這二皇子和李將軍都是陸觀瀾她自己招來的,她如今犯下大錯,那便也讓這二位做個見證。
若是真傳了出去,也好叫人都知道,他陸家饒是出了陸觀瀾這這樣一個沒臉的丫頭,可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賞罰分明,曉得該如何處置這內院之中的事。
陸觀瀾實在太瞭解自己這位父親,也懶得同陸經竹逞口舌之快,只是扭頭對趙管家道:“勞煩趙管家,去我院兒裡把我近身丫頭阿梨叫來。”
說著,又看向陸經竹,“早前還以為,妹妹是個極為孝順之人,如今瞧著,竟是忽然不擔心宋姨娘了嗎?”
說罷,對陸秉言微微一笑。
趙管家扭頭去看陸秉言,見陸秉言點頭,這才忙不迭退下去桃園尋阿梨來。
李盡和成墨始終不發一言,一則,這是陸家的家事,方才他們幫著陸觀瀾講話,已是冒犯,二則,現下看來,陸觀瀾自己心裡是有數的。
既然有數,他二人便不用替陸觀瀾操這個心了。
李盡如此想,成墨也如此想。
二人心照不宣地朝對方望去,繼而相視一笑。
陸秉言此時只想保全臉面,想著只要棄了一個陸觀瀾,他們陸家便會落上一個治家有道的名頭,便也不覺有什麼不妥了。
到時,陸觀瀾才是有罪之人。
而他只需將陸觀瀾的名字從族譜裡頭除去,此人所為,便同他們陸家不相干了。
既然不相干,他陸家,便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陸家。
想到此,陸秉言不由鬆了口氣般,頓時安下心來。
陸秉言這主意打得好,卻叫陸觀瀾將他這副神情看在眼裡。
她曉得,她永遠都是陸秉言最先棄下的那一顆子。
她也不指望陸秉言對她有一星半點兒的關懷,更別過對她有所維護。
陸經竹說出這番話來之前,陸秉言為她說話,那是顧著陸家的情面,還想著讓陸家摘乾淨。
可陸經竹說出這番話之後,這陸秉言的態度便耐人尋味了。
旁人不知道,她卻清楚得很。
陸秉言如今便是打算坐實了她這個罪名,好早些給面前這二位個交待,也給陸家份體面。
不多時,阿梨便被趙管家帶了過來。
一見陸觀瀾,阿梨臉上的憂色終於消減不少。
陸觀瀾見著阿梨,心中也是安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