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時,她本還擔心阿梨和小菊有沒有安然回府。
可後頭見著成墨,她便曉得,這兩個丫頭一定沒事。
一則,成墨定會問起小菊身份,畢竟小菊是頭一回送信,難免不會讓成墨懷疑。
所以,她便讓小菊帶了她劉家的印子去,成墨認得這印子,若非是她,手上便不會有這個印子。
二則,成墨既曉得小菊是她的人,定然會問小菊為何今日換人。
小菊這丫頭單純,對著自己人更是什麼話都往外說。
此番給成墨送信,小菊自然也是覺著成墨是她們這邊的人,便會將府中之事也同成墨一併說了。
若非如此,成墨也不會忽然登門。
不過,本該是她引來做個見證的人,如今倒成了陸秉言給她的催命符了。
“來人,把這丫頭綁了,”陸秉言沒等阿梨上前行禮,便衝趙管家吩咐。
趙管家一愣,剛要動手,卻聽陸觀瀾喝道:“誰敢!”
陸秉言聞言一愣,竟是沒想到,陸觀瀾會當著這二位的面頂撞於他。
一旁的成墨也是沒想到,陸觀瀾不僅是在蜀中對著外戚殺伐果斷,就連對自己生父,也敢如此不敬。
他忽然覺著,這樣的女子,真的是他能留得住的嗎?
陸經竹見狀,忙上前給陸秉言端上一杯茶,柔聲安撫,“父親,大姐姐不是有意頂撞您的,定然······定然只是一時情急,父親不要怪罪大姐姐才是。”
陸觀瀾搖搖頭。
陸經竹真是將她小娘身上的伎倆學了個十足十,這看似替人求情,實則指摘錯處的話,總能從她們母女口中聽個沒完。
陸秉言盡力平復了心中的怒火,道:“好,不綁你這婢女也可以,那便讓她老實交代,之前究竟做了什麼!”
阿梨回頭衝陸觀瀾微微點頭,隨即跪下行禮,道:“老爺,奴婢不知,奴婢究竟是犯了何等過錯。”
陸秉言一抬手,指著跪在地上的阿梨,衝陸觀瀾道:“好啊,你這院兒裡的丫頭,也是個頂個的好。”
說著,將陸經竹遞來的茶盞一把打翻在地。
那茶盞跌碎在地上的瓷片迸開來,將跪在地上的阿梨臉上劃了兩道。
陸觀瀾登時站起身來,眉頭緊蹙地盯著阿梨。
阿梨連忙捂著臉回頭衝陸觀瀾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無礙。
陸觀瀾見阿梨的確沒什麼大礙,這才眉頭舒展了幾分,抬首看向陸秉言,“父親,妹妹說是我身邊丫頭收買春香,如今我把人提來,可不是讓父親您發脾氣使的,既然人都在,那便該對質才是。”
陸經竹冷笑,隨即回頭又衝陸秉言道:“父親,您看這······”
陸秉言面上徹底沒了好臉色,更是連一旁的兩位貴人也顧不得,只指著陸觀瀾道:“好,那我便問你,你家丫頭,為何會去收買春香?”
“收買?”阿梨這時捂著臉抬起頭,“老爺這話,奴婢實在不明白,奴婢何時收買過春香?”
陸秉言收回手,看著阿梨,“你給沒給過春香一代銀子,這可是二小姐和宋姨娘親眼瞧見的。”
阿梨頗有些疑惑地看向陸經竹,又回頭看著陸秉言,道:“奴婢是給過春香一袋錢,可······可那是春香找奴婢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