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扭頭看向陸秉言,跪下道:“父親!這丫頭竟栽贓陷害!”
陸秉言方才還在忙著保陸觀瀾,如今卻變成了保陸經竹。
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站著,眼瞅向廳中的二皇子和李將軍。
成墨見狀,心中卻並不以為是雲麗反水。
他已經認出了雲麗便是雲嬪身邊的侍女,先前還在想,這雲嬪讓雲麗在陸家做什麼。
如今見著雲麗扭頭指證宋姨娘,他便覺著,此事定然是雲嬪早前安排好的。
可為了什麼呢?就為了栽贓一個姨娘?
不對。
成墨的目光落在陸觀瀾身上。
他忽然想起,那日江畔遇上了成野。
想起陸觀瀾給他送來的信中,說起成野已經在盯著她了。
陸觀瀾信中所言,只說是成野在尋他的錯處把柄,若是發現他私下同官女眷往來,名聲定然受損,在父皇那裡的好感也會驟減。
可如今在他看來,卻並非如此。
雲嬪既然肯讓身邊人來陸家,還來陷害同陸觀瀾不相與的姨娘,那意思是不是——雲嬪看上了陸觀瀾?
不,換種說法。
是成野看上了陸觀瀾,雲嬪還應允了,這才讓身邊侍女來陸府,好助陸觀瀾一臂之力?
陸觀瀾和成野······又是何時扯上的關係呢?
他忽然想起,今日子元來稟報,說是陸大小姐送信來了。
他滿心歡喜,卻沒見她身邊那位常伴左右的丫頭前來,便問起新來的丫頭怎麼回事。
那丫頭便同他講說,近來她家中多事,又怕被人盯上,才如此行事。
而她身邊的那丫頭,已經去了旁的地方,為的便是引開跟蹤之人。
想著陸觀瀾先前在蜀中,已是那般的水深火熱,這京中的內宅又是何等的吃人魔窟,他便忍不住來了。
可是,如今見到此番情形,卻叫他不得不多想。
他究竟是何時,變得如此多心了?
成墨自顧自想著。
李盡卻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眼見著這陣風是吹不到陸觀瀾頭上了,便道:“喲,陸大人,這您可得好生查查。怎的還能有這等事呢,這栽贓殺人,那可是大罪。若陸大人家中人手不夠,我這兒人多,讓張副尉去軍中挑幾個好手便是。都是我的兄弟,個頂個折磨人的好手,定會替陸大人審問清楚。”
陸秉言被李盡這麼一說,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雲麗卻是冷冷一笑,扭頭對著陸秉言復又跪下,再抬頭時,已是滿臉淚水,“老爺!奴婢若是有一句虛言,便叫奴婢不得好死!”
陸觀瀾在一旁冷眼瞧著,忽然有些摸不透,這雲嬪派雲麗來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若說雲麗為了自保才反水,可說起來,若她一口咬定此事是她所為,宋月梅和陸經竹也自會保她。
饒是陸秉言想拉雲麗出來頂嘴,也並非一時半會兒能決定的。
怎的,這雲麗就忽然反咬一口宋月梅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