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月梅當然也是沒想到,自己長此以往用上的手段,竟能葬送了自己人。
如今雲麗是她的近身丫鬟,她這有個頭疼腦熱的,自然也是雲麗前來稟報。
她讓丫頭說二殿下走了,雲麗這才毫無顧忌前來,而這一來,不僅叫陸秉言下不來臺,更叫自己的身份也在成墨這裡敗露。
大概,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雲麗見自己走不脫,索性一咬牙,道:“老爺!姨娘······姨娘她實則危在旦夕了!”
陸秉言聞言頓時驚詫,“你說什麼?”
雲麗埋著頭,撲通一聲跪下,叩首道:“姨娘這時時暈倒的毛病,實則正如大小姐所言,是個極為兇險的病症,姨娘本不讓奴婢告訴老爺,怕老爺憂心,可如今奴婢實在怕姨娘挺不過去,奴婢是姨娘的近身丫頭,那些外頭伺候的,哪裡有奴婢伺候得好,老爺!還是讓奴婢趕緊回去瞧瞧姨娘吧!”
陸觀瀾聞聽此言,實在有些佩服了。
要說那可真是宮裡出來的人呢,這張口就來,信口胡謅的本事,那可真是非雲嬪身邊人莫屬啊。
陸經竹沒想竟有這事,也是萬分地詫異,忙上前蹲下拽著雲麗衣肩問:“你說什麼!”
雲麗不好在此同陸經竹什麼,只得點頭稱是。
陸秉言沒想打,宋月梅早前說身子不好,竟是真的。
不由想到多年情份,又想起這些日子對宋月梅有所懷疑,頓時滿懷愧疚。
想到是自己寵愛多年的人,陸秉言心中頓時有些難過。
陸觀瀾瞧著陸秉言這是要答應,便起身道:“你這丫頭,急什麼?既然殿下已派人去請太醫,宋姨娘若是有命活,等到太醫來了再行過去也不遲,若是宋姨娘沒命活,你這會兒子過去,難不成,你還會些醫術?”
陸秉言聞言眉頭一皺,“觀瀾,你怎可如此講話?”
在他聽來,陸觀瀾這番話委實惡毒了些。
再怎麼說,宋姨娘也是他的女人。
陸觀瀾這樣不尊不敬,實是在下他的臉面。
陸觀瀾卻並無買賬,轉眼看向陸秉言,“父親,我記著,我母親死的時候,您都沒這麼傷心傷過吧。”
陸秉言一愣,終於是忍不住大怒,“放肆!今日看在二殿下在,不曾為你大聲斥責,如今你竟這般不敬尊長,趙管家!”
趙管家在一旁見了,額上頓時滲出一層汗來。
上前頷首,“小的在。”
“把大小姐帶下去!”陸秉言怒聲道。
成墨見狀,也站起了身,扭頭正要開口。
卻又見家奴從外頭跑了來。
陸秉言此時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怒氣,喝道:“又怎的了!”
那家奴不曉得方才發生何事,見著老爺發怒,登時便跪了下來,顫顫巍巍道:“老爺,李······李將軍來了。”
這回,是陸觀瀾愣住了。
李將軍?
陸觀瀾一轉頭,就見李盡正帶著張三枝從大門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