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言聞言,點點頭。
也好,這二皇子殿下總不好跟著他們去內宅吧,到時候再把陸觀瀾遣回去,自己再回前廳隨便找個理由將二皇子送走便是。
想著,轉頭對成墨行禮告退道:“二殿下,微臣家中······”
話還未說完,卻見成墨一伸手,打斷陸秉言,忽然衝著雲麗問道:“不知,陸大人家中這個婢女,先前是在何處當差?”
陸秉言一愣,甚為不解,道:“二殿下這是何意?”
成墨仔仔細細打量著雲麗,片刻,回過頭看向陸秉言,“只是問問。”
陸秉言笑了笑,道:“這丫頭是我家中妾室的近身丫鬟,微臣從不過問家中婢女之事,所以這······”
成墨聞言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可容我去問問陸大人家的妾室?”
陸秉言這回是真的愣了好一會兒。
想要婉拒,可人家是當朝皇子,又是皇帝膝下最得寵的那一位。
可若是不拒絕,這二皇子難不成還非要跟著他去內宅,去審一審他家中事?
眼見著陸秉言為難不已,陸觀瀾便笑道:“有何不可?宋姨娘不是暈倒了嗎,我瞧著,宋姨娘時常暈倒,從前還琢磨,是不是有什麼普通大夫沒能瞧出來的病症,正巧今日二殿下在,又認識宮中的太醫,不如,就替宋姨娘討個人情,讓二殿下去請為太醫來診治可好?”
成墨很是同意這個提議,點頭道:“也好,”說著,衝一旁的楚玲道:“去,拿著我的令牌,去太醫院請個太醫過來。”
楚玲立馬頷首應下,拿了成墨取下的令牌便轉身出了府。
這下,陸秉言是想婉拒也婉拒不了了。
雲麗見狀,便輕聲對陸秉言道:“姨娘如今還躺著呢,奴婢這便回去瞧著。”
陸秉言正要擺手讓雲麗退下。
卻又是陸觀瀾開口道:“我記著,宋姨娘院兒裡的丫頭嬤嬤不少,宋姨娘平日裡極為厚待下人,想必,這會兒子沒有云麗姑娘在,也有人能悉心照料吧。”
雲麗聞言渾身一凜。
成墨也聽見陸觀瀾這番話,一聽見這名字,心中便更為肯定方才所想。
陸觀瀾不動聲色地瞧著成墨,見成墨面上露出瞭然於心,不由微微一笑。
雖說,她也不知這宋月梅究竟是何時和雲嬪扯上的關係,可如今看來,她之前所猜所想都是對的。
前世,她沒什麼機會見到雲嬪。
她雖嫁於成野為妃,尊雲嬪為婆母,可雲嬪對她實在厭惡,就連大婚翌日的請安都免了。
之後每每入宮請安,雲嬪都以身子不適為由,將她拒之門外。
雲麗那時候便是雲嬪身邊的人,不過,就是因為是雲嬪近身之人,她便只統共見過兩次面。
一次隔著屏風,同她說雲嬪睡下了,讓她自行回去。
一次便是遠遠瞧了一眼,只大概瞧清楚了模樣。
時隔這樣久了,便是今生再見到時,她也沒能第一眼便認出,就是先前聽到雲麗的名字,她也沒能立時想起。
若不是那日遠遠瞧見雲麗,她覺著輪廓樣貌有些熟悉,她又豈會想起這一層來。
若非她能想起這一切,又怎能料到,宋月梅竟能同雲嬪私有來往。
方才在書房,她實則也只是試探,可如今瞧見成野的反應,她便能肯定,她沒有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