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裡不但築有堅固的城牆,牆下還有護城河,城裡更長年有一隻萬人的軍隊駐守在此。
不管是進關還是出關的人,都必定要從此路過,這就給小鎮帶來了天南海北的訊息,也帶來了許多想要購買訊息的人。
一般出售訊息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太明目張膽,所以這裡鬧市後面一片犄角旮旯裡。
像這種場所,一般都會在外面顯眼的地方留下一個或者幾個符號,之後順著符號就能找到。
樊禹就是順著符號進來的,眼前只是一個小門,一推就來了。
門裡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院子,像這種交易也只在院子裡進行。
院子裡坐著一個人,此人高帽闊襟,面容剛毅,半點沒有奸詐之相。
樊禹徑直走到他的身前坐下,開口問道:“我要最近春境夏境江湖上發生的大事。”
樊禹這一開口,對面的男人可驚到了,只因為這比生意太大了。
在這裡往往一件小事的要價就能開到一白兩銀子,這個價值貴是貴了點,但是卻能夠保證全部真實,沒有半點摻假。
面前這個客人一開口竟然就是要半個天下的訊息,而且這些訊息又都是大訊息,那其價值就太高了。
只是看對面這人的氣度也不像是來砸場子的,況且手裡的這柄劍看起來也不簡單,於是這人開口道:“這位爺,您這一張口就是要半個天下的訊息,我們這雖然有,可是這價錢上卻不太好算,這樣吧,您的生意如此大,我就做個主,給您抹點零頭,算您三千兩黃金,您看公道吧。”
這人說話也有技巧,直接說“怕你沒錢”的話,那是得罪人的,可是這人是在講抹零的時候把價格給帶出來了,既讓人聽著舒服,覺得自己佔便宜了,又會不著痕跡的敲打一下:自己的這些訊息貴些呢,如果沒有錢的話就別買了。
樊禹當然有錢,三千兩黃金雖然多,可是他還沒看在眼裡,至於黃金的來歷,可也清白,都是從曹白君那訛來的。
黃金很沉,所以三千兩黃金並沒有多少,可即便如此,能夠把一個人塞進去的箱子,也足足裝了四個。
到不是一個箱子裝不下,其實這些黃金的體積就算都裝在一個箱子裡也沒問題,但是那樣一來這木頭的箱子底恐怕就兜不住了。
所以這才分四個箱子裝它。
一見樊禹只出去了一趟,猶豫都沒猶豫的就把黃金帶了過來,主事的這人心底也是一驚,這人恐怕不是凡人。
普通人哪會有如此的魄力,三千兩金子說拿出來就拿出來,而且還是在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情況下。
只是人家的行動都已經表足了誠意,自己也不是賴賬的小人,當即就把最近江湖上發生大事都一一說給樊禹聽了。
樊禹離開的時候,眉頭已經擰成一股結了,不為別的,只是現如今四條江河,如今就只剩下泠水河還在正常流淌,其餘三河全都乾涸了。
樊禹就不明白了,這些鬼物不全都去春境碰頭去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力在外面執行那個陰謀。
本來想要慢慢悠悠的潛回冬境的樊禹,改了主意,之前是自己太過膽小慎微了。
早先自己騎著三夜神駒如此招搖,也沒見從哪竄出來人攔著自己,可內功一失,慌了神後,就總是害怕有人截住自己。
如今也就是手裡有一個殺手鐧,後這才敢稍微恢復一下往日的雄風。
所以樊禹當即掉頭,往回走,騎踏燕的話,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到冬境,還是騎三夜神駒快的多。
只是樊禹剛一出冬境就被堵住了,不為別的,只是碰瓷。
那人抱著一個瓷瓶走到自己的馬旁,突然就把瓶子摔在地上,硬說是自己弄壞的,非要樊禹賠。
當然一個人演戲沒有說服力,所以另外又有四個大漢混在人群中,不動聲色的把樊禹這一人一馬圍在了中間。
同時人群中還有兩個人在不停的攛掇圍觀百姓的火氣,一直再數落樊禹的不是,這樊禹還沒說一個字呢,在他們嘴裡就成了自己打壞別人東西,還強詞奪理,拒不賠償。
如果連這種小局還看不破的話,那樊禹的江湖豈不是白混了,只是這裡不必在普蘭江那時候,這裡沒有縣衙,管事的就是這裡的軍隊。
任何衝動的行為很可能就會被軍隊認為是要攻打城關的行為,迅速用武力鎮壓,這幾個碰瓷的也是打定這一點,才敢在這裡做這種生意的。
不然這裡每天的來往江湖人很多,暴脾氣的更不少,這幾個人一旦碰上一些心狠手辣的,怎麼可能還活著簡單明天的太陽。
樊禹自問現在是打不多一萬人的,所以還是沒有直接結果了幾個人。
樊禹壓下“龍游淺水遭魚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煩躁心理,面無表情開口問道:“你要我陪多少錢?”
摔碎罐子的那人扯著脖子喊道:“我這罐子,是我太爺爺的太爺爺的太爺爺的太爺爺流傳下來的,是一千年前,皇宮裡的東西,你看看這款,看看這工藝,都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