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什長當時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樊禹的回答只有兩個字:“等著。”
不甘心的鄭什長又問:“那你到底為什麼要限制我的自由。”
樊禹沒有回答,而是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鄭什長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個字,肯定就要消失在這世界上了。
要回冬境,就必須經過泠水河,往常是需要搭乘船隻的,可是如今整條河的河水都乾枯了,騎馬也能輕鬆過河。
河雖然還是那條河,可是如今卻有許多人在用牲口犁地,樊禹不用問都知道,這是在找埋在淤泥下的寶貝呢。
的確無數年來葬在這江河之中的東西不計其數,有些直接被泡爛了,而有些則留了下來。
樊禹與鄭什長都不是差錢的主,倒是方方在看到一名老嫗從土裡扒出一塊拳頭大的馬蹄金後,眼睛都直了。
那可是黃金啊,在上五方是稀罕物件,尤其受女孩追捧,一些首飾模樣的仙器只要加入一點點,就能夠變的金光燦燦,雖然自己在四境沒少撈金銀,可是這東西就沒有嫌壓手的。
要不是樊禹攔住了他,一準就把自己的那把三節亮銀槍拿出來去犁地了。
即便這樣,孔為真還是戀戀不捨的一步三回頭的去看那個寶地。
而方方對這些卻顯得漠不關心,因為他在思考自己還如何從這裡脫身,自己丟命事小,可是耽誤了主子的事情可就大了。
如今的鄭國皇族,不過是當年的一直庶出而已,他們篡權奪位把國主之位,從根正苗紅的鄭氏嫡出的手裡奪了過去。
之後還斬草除根,把鄭氏嫡系一脈趕盡殺絕。
不過他們自以為自己做的乾淨,豈不知在他們尚未有反心之時,就有三名皇室血脈被送出宮去,養在了隱蔽的地方。
這千百年來,三支血脈,其餘兩隻已經湮滅在了歷史之中,唯一剩下的這支,也因為人脈凋零隻剩下的一個人。
而鄭什長自己並不是鄭國嫡系,他不過是被賜予鄭姓的家奴而已,至於自己的這個身份,更是花錢買來的。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後主子光復鄭氏而準備的。
自己胸前的紋身也是按照主子的紋的,就是一旦有人追查年獸這件事的話,查到自己身上後,就會以為自己就是掀起叛亂的那個人,從而不會再往下查去。
只是自己萬萬沒想到,一個疏忽,就把自己搭進去了,人家根本沒來查自己,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主子之前傳來訊息說,如今鄭國雖然看著如日中天,可是卻外強中乾,有些不少的內憂外患,所以如今動手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自己如今身陷囫圇,自問是沒有把握在兩名仙人的眼皮底下逃走的,所以一定會對計劃產生影響的。
樊禹自然能看出鄭什長的心思,可是也沒去管他,說到底如今眼界不一樣了,就算再厲害再有權勢的人,在樊禹眼中也不值一提。
雖然三個人大部分額時間都是在枯燥的趕路,但是還是發生了幾件趣事,其中一件事讓樊禹笑的肚子都疼,原因與他,只因為三人經過一個有些千餘口人村子的時候,村子裡大地主家的閨女在拋繡球招親。
拋繡球並不是背對著拋,而是由新娘子看順眼之後再把繡球拋過去,而當時騎著高頭大馬路過,長的英俊瀟灑的孔為真自然是頭號目標。
而不知此習俗的孔為真見繡球過來,躲也沒躲,一伸手就抓住了。
這下可好,十多個人打鑼打鼓就過來了,而樊禹壞心眼上來了,存心看他出醜,非但沒提醒還騙他道:“這是的村子非常好客,拋繡球是他們招待客人的習俗,誰要是拿到繡球他們就會對你恭喜,同時給你穿上新衣服,還會給你好吃好喝的
你就一定不能反抗,不然他們就會當做你不願意來此做客,是會生氣的。”
孔為真雖然貴為仙人,卻也並非不食人間菸灰,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如此熱情的招待自己,自己再甩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孔為真只好下馬,站在原地,任由他們給自己穿上紅色的新衣服,戴上紅色的新帽子。
鄭什長在旁邊看的嘴臉直抽,拋繡球這個風俗雖然他也不知道,可是穿紅衣服是做什麼,全天下人可都一清二楚,這位上仙的心眼真是壞透了。
當孔為真稀裡糊塗的進了地主家的院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之後,拜天地的時候中午發覺不對勁了。
仙人也會娶妻生子,他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所以這一念一拜天地,他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雖然這新娘子長的也不賴,可是自己的心中只有師傅一個人,怎麼可能與別人拜天地呢。
孔為真扭頭就要走,他要找樊禹算賬去,豎子安敢害我!
旁邊之人一見新郎官要跑,趕緊上前阻攔,而是還沒等他們碰到新郎官的衣角,就全都彈飛了。
孔為真怒氣衝衝的出了大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餵馬的鄭什長,趕緊問道:“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