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搖頭: “影響不了,只是你對你……裴城主,怎麼打算的?”
褚歡反問他:“你對陛下,是怎麼打算的?”
景烜這就明白了。
弒父,報仇。
褚歡凝望著不遠處擺著的花卉,目光幽幽,恍惚間,盡是無奈和苦澀:
“其實我本心,是不喜歡那麼多熾烈濃重的仇恨的,可似乎我來到這裡開始,就離不開復仇二字,我喜不喜歡也不重要,這世上講究因果,承了恩情,就得投桃報李,逃不掉的。”
一開始,她是想要不顧一切的逃走,只要能活就行。
可終究,那只是她初到異世萬般彷徨之下的念頭,很快,就在對原主的愧疚和憐惜中消散。
如果不能為那個生而尊貴卻命如紙薄的可憐姑娘報仇,她沒有臉心安理得的用她的身體和身份活下去,享受她本該有的人生。
她終是逃不離恩情與責任賦予的桎梏,或許,只因為她是個有道德的人吧。
她要報仇,要承擔著具身體所需要揹負的一切,這就是她活著的代價。
其實有時候想想,也不知道自己重得的這一世性命,是福還是禍。如果能選擇,她又會不會選擇活在這具身體裡。
景烜道:“可有些事你若不想做,你可以不做,我都可以幫你。”
褚歡依舊笑意淺淡,澀然道:“幫不了的,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去做的。”
這點,景烜也明白。
就好像他,為母報仇,他也要親自來,這是他身為人子必須要做的。
景烜關心問:“剛才看霓裳夫人出去時臉色不太好,你們談的不順?”
褚歡道:“也沒什麼,她可能有些忘了她的初心和立場,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既然她說我是她的小主子,我總得提醒她一些原則。”
景烜似懂非懂的樣子,沒再置喙什麼。
有些是非,不是他該置喙的。
只是不知道想起什麼,他突然莫名笑了一下。
褚歡側頭看去:“笑什麼?”
景烜淡笑道:“我也幫著霓裳夫人尋過裴大小姐,怎麼也沒想到,雖然沒能尋到她,可她的女兒你卻成了我的王妃,頗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覺。”
倒也是了。
晚些時候,褚歡派人送了信去給冼氏,讓冼氏給燕無籌傳訊息,她明日要見燕無籌。
第二日一早,她便要去褚家一趟,景烜沒什麼事情做,,非要跟著。
褚歡也隨他了,反正不影響她和燕無籌密見。
這不,跟著她到了褚家,他被隔在外面了。
冼氏在外面把風,褚歡進去見了早就等在裡間的燕無籌。
分別而坐後,燕無籌問:“殿下急著尋臣來見,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