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蕭予安見人跑了,便問他。
“十七,十七?”
安生正欲回答,被著淒厲的叫聲喚過神來,見十七環抱著伊人靠在她的肩頭上,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他瞬間斂了心神,將人背到背上,疾步往郊外的方向跑去。
一邊跑一邊解釋,“我們北境路上聽聞蕭侯爺的蕭野,心有不安,覺得會是個埋伏,於是吩咐副將以平定暴亂為由駐紮當地,我領著西境人馬趕往京都接應你們,怕壞了你們的計劃,我們駐紮在郊外,今日正是來找你們匯合。”
“這邊,駐紮地在這,四面環山,牴觸偏僻,很安全。”
安生一邊走,一邊氣喘吁吁地介紹,一進帳內,便匆忙往外走去“醫官,醫官在哪裡,快出來。”
伊人和十七站在一旁什麼也不能做,周圍的人都有經驗,燒水,換衣,來來回回走個不停,看的人愈發緊張。
軍醫匆忙趕來,右手提著藥箱,左手攥著他的青白鬍子,一見仰面躺在床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推開面前的蕭予安,“這是怎麼回事?不要命了?真當自己有長骨生肉的本事。”
他說著,也沒人敢反抗,他是已經告老還鄉的北境醫官,隨十七回京正式當個閒人,京都出事後,十七召集人馬,便將他喚了回來。
原以為伊人不忍心看,誰知她睜著眼,將他拔箭的全過程一秒不差全部看完了,十七再痛也只是眉頭皺著,抿著最,就是不出聲,她看了心疼,忍不住掩唇哭泣。
蕭予安也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周身可見的頹靡,緊握著拳頭,在隱忍。
最久一隻長劍靠近心臟,老醫官不敢隨便下手,前前後後嘆息了幾聲,幾次抬手又要放下。
蕭予安見狀,忘帳篷外跑去。
“這一拔,生死可由命了,一瞬間的事,可還要拔?”
“他有命。”伊人依然出聲,溫柔地看著躺在血泊裡的人,“他屬貓的,九條命,犟著呢。”
老醫官看了她一眼,嘆息一口,“所有人都出去吧,不要打擾我。”
安生縱使有不甘,卻也不敢打擾,伊人微微屈膝行了一禮,“勞請先生一定要救活他。”
伊人走出帳外,並未看到蕭予安,問了守門的侍衛,“太子呢?”
“回公主,在主帳篷。”
伊人暗覺不好,疾步往主帳走去,果不其然,就見蕭予安身旁圍著一干副將,“憑我們的人手,硬拼不可能,但是藉此拖住他們,再趁機召回駐紮北境的人馬,打他們的措手不及。”
“但是攻打京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眾人回過身來,就見伊人一身白衣,淡漠地走進來,眾人紛紛行禮,“見過葉姑娘。”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同太子殿下說。”
“葉姑娘,我們在討論......”
“出去!”
今日的談話成了蘇離和她之間的秘密,她默默壓在心裡,長久的思慮,成了心病,在意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十七便是這樣在意的人,夜裡偷偷溜進她的房間纏著她說個明白,伊人無奈,只得全都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