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人的感情便是如此,就像冰天雪地中的火焰。
他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展開身法,在石碑林中不斷的飛馳。
他沒有方向,也不瞭解石碑林的變化玄妙,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般亂闖。
直至一道手臂粗的紫色閃電,驀然間從虛空而降,準確的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炸飛,撞擊在石碑上;直到他被雷電炸得毛髮虛張,宛如刺蝟一般,他反而清醒了過來。
他發現,四周的石碑林不見了,而聳立在虛空的是一座座巨大的殘缺的神像;空中傳來鎮攝人心的巨大聲音。
祭!
這聲音古老滄桑,莊嚴浩大,讓人不由自主的地想要獻祭自己生命,獻祭自己的靈魂;哪怕唐柏的《九陽經》修行到第五陽,亦擋不住這聲音誘惑,識海中現出一個巨大無的祭字。
危急時刻,他想沒想,唸誦起極樂佛的名字。
極樂佛曾經說過:念吾真名,見吾真身。
咚!
恢弘的鐘聲在唐柏的識海響起,巨大的銅鐘不知從何而來,與古老滄桑的‘祭’字碰撞在一起。
世間沒有了聲音,寂靜得可怕。
大音稀聲!
唐柏突然想起了這個詞;此時此刻,真的是大音稀聲,甚至連時間也停頓了在這一刻。
藉著這一光景的時間,唐柏唸誦起了《蓮花經》。
若是平時,他根本不會念誦經文,也不會念誦極樂佛的真名;因為他知道,不管是祭師還是極樂佛,都將他當成了一枚棋子,將他放在棋盤上擺弄,他反抗不了,只能隱忍。
但遇到如此危機,他倒是心安理得,心中甚至興奮不已。
與此同時,在西方仍樂之地,極樂佛祖正在宣講佛法。
佛音傳入三千佛國之中,無數信徒、比丘、佛子、菩薩、羅漢、佛祖皆在凝聽佛法。
此時正說得微妙之處,佛國眾生聽得如痴如醉之時,不想極樂佛祖經聲一頓,轉首朝神墟之地望來。
唐柏所遇一切,皆幻化於佛祖眼中,只見他微微含笑,輕聲地道:“朽木不可雕也!”,說完,便不再關注唐柏,繼而宣講佛法。
而在唐柏唸誦《蓮花經》時,在無盡的虛無之地,那間簡樸至極的道觀之中,端坐在蒲團上的年青道人也睜開眼來。
他隨手一揮,身前的虛空便如波紋盪開,落出一畝池塘。
池塘之中,浮現數朵蓮花,五顏六色,好不喜人;而其中最差的那朵紫蓮,正在散發紫光。
道人忍不住搖了搖頭,隨手一點,那朵紫色蓮花散發的光芒瞬間消失;他呵呵笑了一聲,似是好奇地朝著神墟之地看去;無盡的虛空在眼眸中消失,現出了唐柏的身影來。
而此時的唐柏,臉色卻是古怪至極。
他念誦極樂佛的真名,但極樂佛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