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鬆了口氣,只要諸葛心月的命魂尚在,她的生命就無恙。
人有三魂,命魂主生,與人的身體形成正比,體壯便神足,神足便魂強。
諸葛心月先前一箭,凝聚了她所有的真元意志,氣血壽元,造成了她真元枯竭,意念寂滅。
一個人的命魂,若沒有了意念的凝聚,便會魂飛魄散;但諸葛心月的命魂中有一根紅線,纏繞著她的一顆殘念,就是這顆殘念,保住了她的命魂,讓她的命魂陷入了沉睡之中。
生死一線,而這一線,是月小小的紅線。
唐柏想起了月小小,想起了這根紅線,這個許小三的口中的淫賊,真有這麼大的能力?他為什麼要救諸葛心月?
他感覺月小小的身上充滿了神秘。
就在此時,他的耳邊傳來月小小的聲音,彷彿從無邊無際的虛無中傳來,只聽他淡淡說道:“紅線只能護住她的命魂一時,若時間久了,她殘念一消,終會魂飛魄散,小子,你最好找到一件陰冥之物,鎮住她的命魂,然後想辦法壯大她的殘念,還有一線希望。”
陰冥之物?
唐柏想到了驅魂燈。
事情真有湊巧,他感覺冥冥中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操縱著他人生的軌跡。
他討厭這種感覺,卻又無能為力;人於人世間,不如意者,十有八九。
他的意念從諸葛心月的天宮中退了出來,而後手中多了一盞刻著冥紋的黑色油燈,油燈上面跳動著一縷漆黑的火焰,四周的光線在漆黑的燈光下、變得越來越幽暗陰森,四周的溫度亦在急聚下降,讓人生出身處幽冥的錯覺。
鬱香仙子與她的兩個徒弟並未離開,也未開口說話;因為唐柏喜怒無常,她們害怕離開或者說話惹他不喜,落得與烈陽宗的幾人一樣的下場。
驅魂燈出現時,三個女人都感學渾身一僵,眉心天宮隱隱作痛,命魂彷彿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攝出體外,攝入那詭異的魂燈之中去。
三人慌亂後退,兩個徒弟修為較低,忍不住低吟出聲,而後,她們發現那俊雅冷漠的男子已轉首朝她們望來,他的眼中涼冰無情,讓人膽寒。
鬱香仙子忙將兩個徒弟拉扯至身後,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唐柏並未動手,他只是聽聞那一聲低吟時,下意識的轉首;見三人一臉痛苦的表情,他便反應了過來,暗道了聲不好;這驅魂燈本就有吸魂攝魄的能力,一個正常修士都難抵擋驅魂燈的吸攝之力,諸葛心月的殘魂如何能夠抵擋?
果不其然,僅是呼吸時間,唐柏便發現諸葛心月的命魂從她的天宮中被吸攝而出,沒入了魂燈之中。
一時之間,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了命魂,諸葛心月的身體,就真正的進入了死亡的狀態,甚至連懸浮於空中的太極圖,也失去了力量,化成巴掌大小,從空落下。
唐柏忙將諸葛心月的身體抱在手中,又將她的太極圖收了起來,一時間,茫然無措。
他突然想起了月小小,他能用一根紅線保住諸葛心月的命,肯定有辦法解決魂入魂燈的問題。
他大聲的朝著虛空叫喊道:“月小小,你出來,我有事求你。”
但他吆喝了許久,月小小也沒有絲毫回應,四周空寂無聲,只有他的聲音在虛空迴盪。
鬱香仙子的兩個徒弟見此情景,心裡害怕,偷偷地拉扯著鬱香仙子的衣袖。
鬱香仙子也皺了皺眉頭,而後突然開口道:“這位道友,妾身手略懂些劫數命魂之道,不如讓妾身瞧瞧這位仙子,或許有解決之道。”
唐柏瞬間冷靜了下來,盯著鬱香仙子眼睛道:“你有辦法?”
鬱香仙子心裡緊張到了極點,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妾身是鳳閣藥師峰的藥師。”
唐柏微微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