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來見老孃捨不得還找藉口,當即反駁:“修路時,大隊管午飯呢,打穀子割新鮮肉嘛!”
這年代,新鮮肉比臘肉更受人歡迎。
新鮮肉得花錢買,臘肉是過年前殺豬醃製的。
因為窮,好幾家人分一頭豬,每家也沒幾塊臘肉。
尋常時間是捨不得吃的,只有逢年過節或家裡來客人才會切一小塊,肉是其次,用臘肉熬出來的油炒菜。
即使這些時候,一盤菜裡也沒幾片肉。
楊愛群看了看劉雪的房間,聲音變得大了,“春來啊,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啊!”
這話,本來是想對未來兒媳婦兒說的,也不曉得醒沒有。
劉春來無語,也就不吭聲了。
“蹲好,手上用力,軟綿綿沒吃飯邁?”
劉九娃見劉春來手上無力,聲音大了起來。
“早飯還沒煮呢。”劉春來翻了個白眼。
劉春來一直都不太想練這玩意。
都啥年代了,還蹲馬步練拳。
外面確實有點亂,不過,這次嚴打後,就會好很多。
後面會越來越好,三十年後,雖說達不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程度,至少龐大的中國犯罪率是相當低的。
不想國外,妹子晚上都不敢上街。
楊愛群用火鉗夾著臘肉兩側,塞入灶孔裡,肉皮朝下,架在火上燒肉皮。
不燒,這玩意兒難以煮熟,味道也不好,何況殺豬的時候可能毛也沒刮乾淨。
直到臘肉變彎兩頭往下翹,油珠不斷往外冒,楊愛群一臉肉痛地把臘肉夾出來,丟到鍋裡的熱水中。
“可惜了這些油,都能炒一鍋菜了。”
楊愛群肉痛地抱怨著。
用菜刀把燒糊的肉皮表面刮掉,兩側也用刀刮一下,鍋裡洗肉的水就漂浮著一層油。
楊愛群把這些洗肉水舀出來,倒入旁邊的豬潲缸,等著餵豬的時候再加點,豬會吃得更歡。
用絲瓜瓤反覆清洗,原本黑黑的肉皮變成金黃色,兩側讓肥肉也露出淡淡金黃。
洗好的臘肉被切成筷子粗的小條,再從中間切斷,一端帶瘦肉,一端帶肉皮。
切完,平常吃飯的土碗裝了冒尖的一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