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予笙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容昭也有些不忍心的解釋道:“或許是我們刺激到他了,如果被我們發現什麼,他們可能就要遭受牢獄之災了。與其這樣,不如拼一把。如果讓我們所有人都閉嘴,他或許還有條活路。”
顧予笙頷首表示懂了:“那他都想對我們下死手了,報官也沒用啊,官匪勾結,就算是官家來了都沒用吧。”
“報官不是為了解決事情,我只是想看看,這個海豐莊還留了什麼後手。”顧延霍道。
於是一行人再次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海豐莊。那莊頭又彷彿未卜先知似的侯在了門口,面目之熱情恭敬,嚇得小丫頭都覺得,昨日見到那個在屋裡破口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人不是他了。這臉變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早知您和殿下還有五姑娘會來。小的一早便侯在這裡了。”海大富諂媚道。
容昭良好的皇家素養讓他笑著和他打哈哈:“海莊頭真是有心了。”
顧延霍不再和他打太極而是直白道:“本將軍昨日回去想了想,男人若跑了,定是因為家中收成不好。沒有辦法拖家帶口,所以,不知海莊頭能不能讓本將軍查查賬簿?”
其餘三人皆是一愣,這未免拐的有些生硬吧。
但是那海大富竟還真的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的將賬簿送到了顧延霍手裡。
“將軍想查何事吩咐便是。”海莊頭擦了擦自己額角的汗,連著好幾本厚厚的賬簿都堆在了男人懷中,“最後的這本是總賬,其餘都是分賬。事事有記錄,每一筆的錢經過何人手,做了什麼事,都是有記的。將軍慢看。”
顧予笙湊了個頭,就這顧延霍的手翻看了幾頁,這賬的確如海大富所說,每一筆都清晰明瞭,絕對是年度最佳賬本,但是...
顧予笙踮著腳和顧延霍耳語道:“應該是假賬,他們這是有備而來。”
顧延霍低頭看她,示意她繼續說,小丫頭緩緩道:“我剛剛看見了佃戶那頁,這麼大個海豐莊絕不只是那麼幾十個佃戶。海大富絕對是隱瞞佃戶不報了。而且賬面未免太清楚了些。”
顧延霍挑眉,顧予笙解釋道:“假如你只是開個小餐館,連算賬的帶後廚的,再加上,上菜的叫買的,不過五六人。人流來往也控制在百人內,賬面都不會如此乾淨。缺一筆多一筆都是常事。何況那麼大個海豐莊,賬面太清楚了,反而有鬼。”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顧予笙連忙朝顧延霍道:“你翻一下最後交稅的地方。”
顧延霍依言翻給她看,只見小丫頭又自己來回翻了幾下,眉頭緊皺。這最後的稅收的確是超於往年稅收的,按理說,如果海大富要做假賬,沒道理不把此處改一改,除非,他並不覺得此處需要更改。
“怎麼了?”
顧予笙不知如何解釋,只好道:“我們會不會查錯了方向。他們和左巖或許不是...”
“是誰報的案!”
幾個人一齊回頭,見來人有三四個,皆是官府衙役的打扮。
上官雲陽剛想說是自己報的案,便見那海莊頭低頭哈腰的和一群衙役邊對眼神邊道:“是小的報的案。”
衙役的頭頭問道:“怎麼了。”
海大富一臉擔驚受怕的道:“昨日,我莊裡死了個佃戶,肯定是她殺得。大人,你可別被她這幅純良的模樣騙了,她肯定是殺人兇手!”
“證據呢。”
海大富連忙從懷裡掏了個鐲子遞給衙役:“這就是證據,今早在東苑發現的,如此貴重的女子之物,定是她的。”
顧予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腕間,空的...
“來人,帶走!”
原來這就是海大富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