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您愛吃的趙記包子。”
“先生,咱們若再不抓緊一些,月考前的課便要上不完了……”
“就有勞先生再辛勞兩日……”
“……”
時長日久之下,眾學生喊許先生起床,已成了國子監內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饒是如此,許昀所授之班課仍是無數學生擠破了頭也想要進的存在。
再說此時緊盯著許昀家這位小魔王的天目,見小皇子已同這位表兄抱在了一起,更是立時戒備起來。
果不其然,小魔王阿粥拉起小表弟的手,就要將人帶出去玩兒。
想到這位小舅爺的要命手段,天目也顧不得坐在那裡同明時敘舊了,當即就跳下椅子,跟著跑了出去。
廳內,許明意坐著同自家祖父說話。
祖父去了東陽沒兩年,就將王位丟給了父親,自己又跑回了京城來。
二叔二嬸長住京城,而母親與二嬸又實在不可離分……
於是,如今只父親一人呆在東陽……
每每想到此處,許明意便莫名有些愧疚。
好在父親的來信中依舊可見豁達樂觀,且已然迷戀上了東陽城的諸多美食。
這一整個上午,天目陪著倆孩子在園中玩得筋疲力竭,攤著翅膀,露著圓滾滾的肚子,生無可戀地癱坐在假山邊。
直到有內監來傳話,說是開飯了,大鳥耷拉著的眼皮才忽地睜開,頓時又盛滿了神采。
許大姥爺說過的——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過分積極的大鳥一隻翅膀推著一個孩子往前走,朝飯廳趕去。
用罷了飯,將許家人送出了太子府後,天目帶著小皇孫跟著許明意回了院子。
小皇孫躺在小床上,阿葵捧著本畫冊在旁說起了故事。
天目對這個環節一貫十分滿意。
這是它最放鬆的時刻。
這些小故事皆是阿葵的夫君壽明專為小皇子所寫所畫,內容易懂,且頗具有教育意義。
天目也睡在小皇子的床邊聽著,直到娃娃睡了去,它又細緻地替娃娃掖了掖被角,才臥下安心閉上眼睛。
睡到一半時,室內有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很輕,就像它去廚房偷吃東西時那樣——
但它還是聽到了。
掀了眼皮子看了一眼,見是男主子,便又重新閉上。
床榻邊,傳來輕輕的窸窣聲響。
許明意坐起身,聲音很輕:“回來了……”
“嗯,可是吵醒你了?再睡會兒?”
“不了,睡飽了。”
謝無恙便從一旁的檀木架上取過一件外披,替她披在身上。
邊與她說道:“今日本是要趕回來用飯的,內閣有些緊要事需要處理,便未能脫得了身……改日還需同太岳父賠個不是。”
“無妨,祖父知道你事忙的。”
天目將頭往翅膀裡又埋了埋——老將軍才不會介意男主子在不在,畢竟也沒人是來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