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要麼怎麼說男主人討人嫌呢?
媳婦不睡了,難道它和小皇子也不睡了嗎?就不能去一邊兒說去?
“……今日父皇提起昱兒,說皇祖母常唸叨著,要我明日入宮時將他一併抱去。”
“不如咱們回福隆宮住一段時日吧?近來宮中之事繁雜,你也省得成日來回跑了……”
“不必。你終日也無閒時,回宮中住著,反倒不便。”謝無恙看向小床的方向,笑著道:“就讓昱兒去皇祖母那裡住幾日吧。”
“也好,叫天目陪著。”
“……”
說了好一會兒,夫妻二人終於良心發現,才想起“不能吵著孩子”這一茬,於是許明意起身更衣,二人轉而去了園中散步。
今日許明意得閒,實是少有的。
她亦有許多事情要做,近來便在忙於建女子學堂之事。
二人在園中慢慢走著,從政事談到家事趣事。
又隨口說起了玉風郡主之事。
確切來說,是玉風郡主與小聶將軍之事。
提到這二人,許明意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其中揪揪扯扯的過程實在太過繁雜,只能簡而言之——皎皎見色起意,想將小聶將軍收入府中,然而糾纏了一年之久後,這位小聶將軍反倒想要娶皎皎過門。
誰嫁,誰娶,便成了個難題。
二人互不讓步,又皆是賊心不死。
一個放出話去“小聶將軍是本郡主看中的人”,使得對方無親事可提。
另一個也不肯示弱——
早幾年間,皎皎去逛小倌館時,今日才點了哪個小倌陪吃酒,轉眼那名小倌便會收拾了包袱連夜離開京師。
如此之下,皎皎足足已有兩年餘,都未再能撈得著一個新面首進門。
而就在兩月前,這位郡主趁著那尊黑麵神不在京中,悄悄跑去了小倌館吃酒,吃到一半時,忽聽外間人聲鼎沸——
再待片刻,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正要呵斥一聲“何人敢攪擾本郡主清淨”時,只見走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將軍——小聶將軍盔甲還未下身,腰間掛著長刀,掃一眼她左右的男子,面無表情地說了句:“都退下,由我來伺候郡主。”
剛從戰場回來的人一身煞氣,小倌們逃也似地退下了。
那一晚,也無人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而二人這場博弈,最終鹿死誰手,也實在極叫人期待——為此,京中百姓甚至暗中下注賭輸贏。
許明意覺得,誰輸誰贏都不好說,但縱然分不出個輸贏來,這倆人也大約是要糾纏一輩子了。
說罷這段大戲,謝無恙笑著問:“晚間想吃什麼?”
“讓小七下廚炒幾道吧……”
倒也想嚐嚐裘伯父的手藝了,但裘伯父也早將自己的絕學傳授給了女婿小七。
裘神醫的女婿,小七——近來總有些忍不住懷疑媳婦嫁給自己的真正目的。
睡前醒後,望著身側之人,總要於心中自問一句: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裘神醫也未想到自己會長留京城。
起初,女兒總有用不完的理由來拖延他。
後來眼看著能找的理由都找完了,結果從外面遊歷歸來的太子妃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