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滄溟是禤國的,你覺得雪宮還能獨立於世麼?”幽漸才發現同銀沙解釋屬於對牛彈琴,她看上去一點不明白箇中不可分割的聯絡。玄冥山是滄溟和禤國的邊境之地,而雪宮隱匿於山林深處。若是一整片土地都成了禤國的疆土,它區區一個雪宮被滅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銀沙當然明白這一點,但事關軒轅,她不可能由外人肆意破壞她男人的計劃。
“世子還是多多關心自己的國家和子民吧。”
她心中早就沒了雪宮,只裝的下軒轅一個就夠了。
什麼國家,什麼滅族,什麼太平,通通與她無關。
幽漸被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何時變得這樣冷血,明明在雪宮那樣嫉惡如仇。
“因為愛情的滋潤麼?”幽漸瞎猜引起女人性情大變的直接原因就是男人了。
銀沙呆了一下,他猜的沒錯,自己對雪宮的漠然基本是因為軒轅。
前世未盡的塵緣,這一世還能重燃愛火。她怎捨得放棄,她又怎可被雪宮束縛。
好像有了他,滿世界都散發著沁鼻的香氣,他眼睛裡星星就是她的整片星空。
“與你無關。”
受不了幽漸步步緊逼的銀沙,索性拿著一床被子鋪在了地上,還不忘在地上設了個結界避免他晚上起邪念。
幽漸沒有一點機會質問她關於嫁衣的事情,他不管不顧居然硬闖尚未設好的結界搶走了被子。
“胡攪蠻纏!”銀沙沒有爭搶,她覺得他這種幼稚行為實在不該成為滄溟世子。
“我胡攪蠻纏?你是真的不知道玄色在滄溟意味著什嗎?”
“意味著什麼?反正我看來這婚不過是喪事,沒什麼可慶賀的才改為玄色。”銀沙道出了選這顏色的初衷。
“就是你們雪宮第一任宮主雅凝。要不是她,開國皇帝幽霆也不會這樣厭惡玄色。
幽漸把自己所知道關於玄色禁忌的緣由傾情相告,銀沙倒是一直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不以為然。
“人死燈滅,不知道你們人類何苦要執著不可挽回的事情。”銀沙無意中透露出自己非人類的身份。
“你不是人類?”幽漸怎麼也沒想到僅僅和她闡釋玄色淵源,竟是套出她自曝真身。
那看來他當日看見的那條神獸與銀沙必然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要麼就是同族,要麼就是坐騎。
銀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語快讓他抓到了把柄。她知道自己蒼山雪龍的身份被越多人抿出,那麼自己就越危險,那麼軒轅會更危險。而且幽冥之主和摩迦神尊都會翻遍天地各處尋找她。
“我們做個交易。”銀沙主動與幽漸攀談起來,她打算用玄冰劍交換他守住真身的秘密。
“哦?你說來聽聽看。”幽漸不慌不忙地靜靜等她細述交易的內容。
“你不就是想要玄冰劍麼?我可以給你,不過我的身份你不可向其他人說一個字。”
“什麼身份?其他人又是指哪些?”幽漸故意不明所以地問銀沙。
銀沙聽他言下之意並沒有確認自己是蒼山雪龍一脈的後裔,想來用仙胎這一說辭糊弄過去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他已經猜到自己的真身,也沒必要這麼兜圈子。
“我的真身是修煉千年的一株櫻花樹,乃是個仙胎。因千年前家族出了些事情,才沒登記在曼陀人口簿上入籍。所以你查出的那些底細不完全正確,呼風喚雨這樣的本領我還沒習得,不如你教教看我如何,看看我有沒有這個天賦繼續修煉?”
銀沙破天荒地撒了個謊。她的確沒入籍在冊,可櫻花樹這一茬純粹是聯想起想到了臥雲居和雪宮外的櫻林陣法。萬物皆有靈氣。有的動植物汲取大地之精華便可化作人形,而有的動植物不懂得捨棄糟粕的道理便修為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