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邊潮已平。”
這是一首長相思。
銀沙真真是不記得軒轅這個人的存在,包括他的模樣。在臨行前一個晚上,她半夜睡不著起來作畫,停筆半盞茶後又在右下方補了這幾句話。也不知是什麼緣由,銀沙希望有個人能看見這些,所以便攤開在了桌上。
嫁入滄溟王室,意味著會和雪宮斷的很乾淨。
同樣,雪宮即將迎來新一任宮主——準確來說,是舊主歸來。
她走前帶走了無極夜明珠,可偏偏漏了那幅軒轅的畫像。
軒轅在她枕頭上方的暗格中找到了熟悉的卷軸——他在投身凡世前贈予她的,盼著是銀沙會一直記得他的模樣,不至於再次重逢時就全然當成陌生人對待。他現在開啟看著自己昔日的作品,自嘲地自顧自說:我當時技藝這樣拙劣你還留著,也不怕認錯人了。
他在梳妝檯翻了許久,也未能找到任何一處機關開啟密室暗門。
“你來的挺快。”
扶澈連同玉娘在發現櫻林七十二陣被人動過就四處尋找闖入者,果然是在飛樓逮住了。
“是你們脅迫她的對嗎?”以他對銀沙的瞭解程度,她絕不會自願嫁給只見過一面的幽漸世子。
“人都走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你還想改變什麼?”玉娘平靜地說道。
“他究竟要做什麼!”軒轅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自己已經很辛苦在為他奪天下,為什麼銀沙會突然嫁到滄溟,這一切之間又有什麼聯絡。
“你同主子的交易,她也不知曉不是麼?”
玉娘疑似暗示銀沙揹著軒轅同幽冥之主也做了交易。
軒轅轉眼間割下了玉孃的舌頭。
“告訴他,這是個警告。”
站在門口的扶澈一言不發地目睹全部過程。
軒轅拿著那幅卷軸瀟灑走了,剩玉娘一人捂著嘴巴叫不出聲。
扶澈拾起地上血淋淋的一截舌頭,隨手就扔向了窗外。
玉娘委屈得淚水在眼眶打轉,捂著嘴巴的手也抖個不停。
“別怪我,縱然留著也裝不回去。”扶澈說的大實話,玉娘聽起來竟是格外刺耳。
明明是銀沙自己選擇的路,怎麼讓她來擔這個責任。
原來還有個看病的阡陌,這下他隨著紅葵一起去滄溟“送親”,雪宮內一時間連個治病的大夫都沒有。玉娘趕緊指使扶澈去請個來。
觀雨軒的下人看到不能說話的玉娘,一個個緊張得頭不敢抬、目不敢視。這是誰能這樣大的膽子對她,沒有了銀沙宮主在此,玉娘算得上是宮裡的統治者了,竟然有人敢如此造次。
禤國王宮內,幽冥之主監視軒轅的一舉一動。他看見玉娘被割下舌頭的瞬間是驚愕的: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就這樣動了我的人。後一秒心裡卻佩服他下手如此狠毒,真不愧是我一手**的好徒弟。
雪宮去往滄溟只有一條路,軒轅認為還是趕得上他們大部隊人馬的。
他在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阻止這場婚禮。
軒轅騰雲很快,的確在即將到達滄溟境內攔下了大隊車馬。
“銀沙。”他衝到前面的時候,雪宮羽林衛們足足往後退了十里。
“請戰侯自重,馬車內坐著的是滄溟未來的世子妃。”
紅葵的聲音從車內傳來,突如其來的關心態度弄的軒轅雲裡霧裡。
軒轅記著在秋玉樓,紅葵和銀沙就是敵對狀態,後面雪宮數日也沒看出姐妹情深的樣子。這才多久,紅葵竟可以來送親,還是一輛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