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沙,我知道你在裡面。我只要見你一面,一面就好。”軒轅仍舊不放棄,站在馬前高聲喊道。
從車上走下一個臉熟的男子阡陌。阡陌對軒轅的到來早有猜到,比預想的晚了一日多,也無甚影響。
阡陌向前貼耳說道:她對你沒什麼印象了,趕緊走。
他不便多說具體情況,只是紅葵的秉性是不會讓這次婚禮受到任何阻礙。
“我不信。”
阡陌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
阡陌又走回了車裡,掀起簾子和紅葵交涉半個時辰才算勸下車。牽著紅葵的手,阡陌讓他和銀沙獨自相處一小會兒。
看他二人自己的造化咯。
“你不是說不能提這個人麼?倒可以放他進去面對面?”
紅葵不解阡陌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阡陌狡黠地告訴紅葵:軒轅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讓他受次傷才會吸收教訓。
“你是說,銀沙會傷他?”紅葵不記得了緣仙法用過後,銀沙動不動就會出手傷人,還是傷自己最重要的人。
“冷言冷語可不就是自討沒趣麼?”他兀自立馬車旁欣賞沿途風景,這處野生的自然風光絲毫不遜於玄冥山深處。
車內的銀沙一席白衣,比數月前消瘦了許多。軒轅不明她閉關修煉是為了什麼,他現在只想帶她逃婚。
“跟我走。”他話不多說,直接朝她伸出手。
銀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這男子是何人,說上車就上車了。而且一上來就慫恿她逃婚,也不顧及身份麼?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她冷冷地拒絕了。
軒轅萬萬沒想到她短短數月又將自己忘了,那目光比第一次在雪宮見到的還要冷漠,像是見著一個毫不相干的生人,很客氣地在和自己搭訕,又不失禮節。
“你又忘了我是誰麼?”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兩三分絕望。
銀沙覺得男子莫名其妙,難道他們以前認識嗎?不過自阡陌給自己看病後,她經常會做夢,有個男子反覆入夢,只不過一直看不清他的輪廓。可白日裡她一次也沒有想過什麼男子,這就很奇怪了。
銀沙沒否認,她迅速撇開他伸過來的手,欲拿出座位下方的匕首逼他下車。
誰知他湊的更近了,一張俊臉就快要觸及銀沙的鼻尖。銀沙突然心跳加速,心中有一頭小鹿在亂撞。——這是一見鍾情嗎?不不不,我今日要嫁去滄溟的,他只是個意外,一個插曲,一定是他趁我不注意對我用了什麼藥物所致。我不可能喜歡這樣不講道理的男子。
軒轅百分之百地信任銀沙,他靠近之時沒有察覺她的右手已經摸出了一把小匕首。
銀沙拿著這把利刃對準了他的左心室,可她的手不是很聽她使喚,明明近在咫尺,就是刺不下去。她只好劃破了男子的手腕,似乎他手腕上本就有個舊傷,看疤痕,怎麼那麼像玄冰劍呢?
難道真的是位故人?
軒轅顧不得又在同樣的位置捱了一刀的疼痛,玄冰劍的傷他都熬過來了,區區一把短刃算得上什麼。
“跟我走,不要嫁。”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軒轅知道不能在這裡停留過長,一時衝動割了玉孃的舌頭,幽冥之主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銀沙,我最大的念想不過是護你一生平安喜樂。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銀沙割破他的手腕,看男子依舊無動於衷,終於忍不住說:公子何必強人所難,如此對待一個滄溟世子妃成何體統!
果然如軒轅所料,銀沙不記得他這個人了。
他雲淡風輕地對她附耳說道:“我們已經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