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炳成呆了呆。
他是一根筋,做事也都是顧晟指哪打哪,玩心眼他都不如個孩子。
袁寶兒也知曉以他那腦子,指望他能想出什麼,不如指望石頭能孵出小雞。
“誰犯下的,找誰啊。”
袁寶兒低聲說了句,遲炳成恍然,急忙爬起來,急急跑出去。
袁寶兒望著他背影,心裡盤算著,以柳大人的秉性,大抵會說什麼做什麼。
門外很快傳來說話聲,柳大人的聲音格外清楚。
袁寶兒嘴角冷冷一撇,兩位隊長為了他都要掉腦袋,他竟然沒留在那裡,反而回來了。
她拿起茶盞,喝了口,覺得有些涼了,便興致索然的放下。
大帳十分安靜,周圍也分外安靜,顯得遠處聲響格外清晰。
哪怕袁寶兒有意躲開,也還是聽到了柳大人憤怒的吼聲。
袁寶兒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出去了。
柳大人吼得再大聲,與顧晟而言也只是聲音大些,其他根本不受影響。
想要讓他改變主意,就必須要有人承擔這個罪名。
而能承擔罪名,又不會被顧晟制裁的就只一個。
袁寶兒慢吞吞的走過去,柳大人和顧晟正正面對峙。
顧晟面容冷然,居高臨下的姿態,行使她身為主帥的權利。
柳大人則是仰著頭,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依然色厲內茬的姿勢。
袁寶兒在心裡又嘆了口氣。
既然扛不起事,為何還要以權壓人,坑人家。
她走過去,周圍兵士紛紛讓開,兩隊騎兵兩眼放光,礙於顧晟,不敢開口求肯,都以求助的目光望過來。
顧晟見到袁寶兒眼眸閃了閃,側開頭,不跟柳大人針尖對麥芒。
但他此時的姿態已然為時已晚,袁寶兒早已將兩人此時得關係看得真切。
她站在兩人中間,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兩個隊長,微微側身,“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顧晟不肯動,袁寶兒就盯著他。
柳大人見狀,也不敢動,生怕他先走了,顧晟把人宰了。
袁寶兒環顧周圍,遲炳成立刻趕人。
很快周圍就只剩下袁寶兒顧晟柳大人以及兩位隊長。
遲炳成遠遠站著,防備其他人過來。
袁寶兒嘆了口氣,問柳大人,“人找到了?”
柳大人悶悶點頭。
袁寶兒點了點頭,“那就說說吧,你怎麼要求兩位隊長幫你尋人的。”
柳大人一梗,吞吞吐吐,“就,就那麼說的唄。”
“怎麼說的,”袁寶兒猛地拔高音量。
柳大人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袁寶兒,“我就說請他們去找人,早上那會兒可是他們把人趕走的。”
“他們趕人,是因為你的好外甥把這裡當成那個人力集市了,隨便吆喝,隨便打人。”
“我不攆他,還把他供起來?”
袁寶兒蹲下來,隨手撿了個土坷垃,隨手捏細碎,“我要不是聽他說尋什麼舅舅,我當場就能讓他知道什是紅,什麼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