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爾想起了魔王大人的囑咐,於是不動聲色的取出了一枚錄影水晶,輕輕放在了酒杯的旁邊。
此時此刻整個薩爾多港都沉浸在那奇蹟一般的史詩大捷,戒備心鬆懈到了極點,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盧米爾一直耐心地等待著,終於一道粗獷的笑聲從酒館的角落傳來。
“哈哈哈,我跟你們說,那天的戰鬥與其說是哈莫爾頓將軍用兵如神,倒不如說是聖西斯大人降下的神蹟!”
盧米爾微微側目,發現說話的那人是一名年輕的帝國士兵。
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制式皮甲,皮甲上印著獅鷲騎士團的紋章,看上去像是騎士的扈從。
這傢伙大白天就喝了不少的酒,估計是正在休假。只見他一邊拍著桌子,一邊與旁邊的同伴們大談戰場上的細節。
“那傢伙是誰?”盧米爾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毛,看向吧檯後面的酒保。
酒保看了一眼桌上的小費,默不作聲地收進了懷裡,用閒聊的口吻說道。
“卡德威爾老爺的扈從,名字好像叫吉米還是酷米來著,酒品很糟糕,嘴巴沒把門……只有卡德威爾老爺在他旁邊的時候這傢伙才比較老實。”
“扈從也上戰場了嗎?”盧米爾驚訝地看著他,“我一直以為——”
“他?”酒保瞥了那個大吼大叫的年輕人一眼,撇撇嘴說道,“他就是個喂獅鷲的雜役,嘴裡的故事都是從別人摳出來的……不過我得說,這傢伙是個誠實的小夥兒,倒是沒說謊。”
盧米爾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讚歎的表情說道。
“哈莫爾頓將軍確實了不起……我從港口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北部的山脈,簡直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從地獄的手上把那險要的堡壘搶回來。”
酒保的嘴裡翹起了一抹自豪。
“那可不,別說是你了,我們這些在薩爾多港活了半輩子的人也是這麼覺得,地獄的火炮架在了我們頭頂,這次肯定是完蛋了,世界末日莫過於此。但有時候你不得不信,聖西斯是注視著我們的。”
“你們為什麼總說聖西斯?”盧米爾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朗姆酒,看著吧檯後面的酒保,“在我看來,明明是哈莫爾頓將軍用兵如神。”
“所以你什麼也不懂,”酒保撇了撇嘴,呵呵笑著說道,“連哈莫爾頓將軍自己都承認,那天他已經做好了殉國的準備,結果神靈站在了他這一邊,獅鷲騎士團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地獄的炮兵陣地——”
“沒錯,夥計!如果沒有神靈相助,簡直說不過去!”
嬉笑的聲音忽然從盧米爾的身後傳來,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神經緊繃,不由握住了插在腰間的短槍。
不過隨之而來的酒氣卻又讓他放鬆了戒備,一張醉醺醺的臉湊到了他的面前,身子一歪坐在了旁邊的高腳凳上。
“那天我就在現場,如果你要是感興趣,我倒是可以和你說說……當然了,前提你得請我喝一杯。”
盧米爾咧嘴一笑,扔出幾枚銀幣在桌上。
“讓他喝到吐,算我的……敬薩爾多港的守軍,”
那酒鬼眼睛一亮,朝他豎了個拇指。
“兄弟,夠意思!不過我是聖伊爾堡的援軍哈哈,你敬錯了物件。”
盧米爾笑著說道。
“我們都是帝國的子民,沒什麼區別。”
接過酒保遞來的酒杯,那個聖伊爾堡的帝國士兵悶頭灌了一口,打了個酒嗝說道。
“你的口音不像當地人。”
盧米爾失笑道。
“這兒除了你們有誰是當地人嗎?”
喝的醉醺醺計程車兵撓了撓後腦勺點頭說道。
“說的也是。”
看著半醉半醒的帝國士兵,盧米爾做了自我介紹。
“我來自坎貝爾公國。”
那帝國士兵好奇地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