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誇自己的話,蘇荷心裡到是也樂呵,她笑了笑說,“多謝王爺誇獎,聰慧二字我不敢當,只是觀察細緻了一些。”
“那為何旁人就不曾發現,只有你發現了?”周景寒看起來似乎很高興,也很意外,他本以為還能多瞞蘇荷一會的,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認出自己了,不能不驚訝。
蘇荷張了張嘴,竟然一時間也被問住了,她第一眼就開始懷疑,當真是因為二人太熟悉了嗎?
“王爺在哪裡歇腳?”蘇荷轉換了話題問。
周景寒回答說,“就在這個宅子不遠處。”
“為何不應了二皇子的邀請,直接住進來?”蘇荷疑惑問。
周景寒笑了笑說,“那樣來你這裡反倒是不方便了,人多眼雜的。”
蘇荷臉微微發紅,瞥了周景寒一眼沒有說什麼。
周景寒也不再繼續逗蘇荷,而是拿出藥來給蘇荷上藥。
“你才來了一日,手就成了這個樣子。”周景寒皺眉說,語氣裡無不是心疼。
蘇荷任由周景寒給她上藥,她今晚太累,只是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如今再仔細看來,跟沒有上藥無大差別,周景寒很是小心翼翼,他慢慢往傷口上撒著白藥末,又拿了紗布來仔細給蘇荷包紮上,倒是也熟練。
“王爺包紮的手法倒是不錯。”蘇荷由衷地誇讚了一句。
周景寒回答,“以前在軍中,受傷是常有的事情,包的多了,也就順手了。”
蘇荷聽著,心裡竟然也有些難受,腦子裡不自覺浮現出之前她在安慶給他藥浴扎針時的情景,那時,雖然水汽氤氳朦朧,可是她依舊能看清楚周景寒後背上的舊傷疤,縱橫交錯,不知道是捱了多少刀。
“惟願這天下太平,再無戰爭。”蘇荷輕聲說。
周景寒已經包紮好了,他卻是不置可否,“只怕事與願違啊。”
正說著,突然傳來拍門的聲音,“蘇小姐蘇小姐,您睡了嗎?”說話的是二皇子身邊的侍從福多。
蘇荷與周景寒疑惑對視一眼,蘇荷才應了一聲,“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蘇小姐,二皇子突然高燒,你快去看一看吧。”福多很是著急,連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蘇荷只能立即起來穿上外衣,“我這就來!”
周景寒看著蘇荷忙碌的樣子,忍不住皺眉,“真是事多,偏偏這個時候發高燒,你連休息都休息不成了。”
蘇荷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就算是他不找我,您在這裡,我也一樣沒法子睡!”
周景寒挑眉,“我可以,他不行!”
蘇荷無奈搖頭,“王爺回去吧,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說罷,蘇荷就出去了。
周景寒長嘆一聲,看來,他有必要住進這個宅子啊,大半夜的,這個小丫頭還得往周成渝那裡跑,出事了怎麼辦?
蘇荷跟著福多來到二皇子屋裡,二皇子躺在床上,人已經暈過去了,臉色緋紅,唇色發白。
蘇荷探了探他的額頭,倒是吃了一驚,“這麼燙!”
福多已經六神無主,“蘇小姐,怎麼辦啊?我們主子……我們主子從來都沒有這個樣子過啊。”
蘇荷看了他一眼,“怕什麼,不過是發燒,許是今日淋了雨,受了風寒。”
“我們主子在來之前身子就不好,如今又操勞過度,加上淋了雨,這才……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主子!”福多很是愧疚。
“好了好了,你在這裡後悔的功夫啊,不如去煎藥。”蘇荷說著,開啟藥箱抓住一副藥來,她知道這裡水患嚴重,藥品自然也稀缺,於是都提前準備下了。
福多拿過藥忙不迭去了,蘇荷先給二皇子嘴裡塞了一顆藥丸,轉身拿水的功夫,周景寒與馮元慶一齊站在門口。
“你們……”蘇荷一時間理不清楚了。
“蘇姑娘,二皇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大礙?”馮元慶最是著急。
蘇荷說,“沒事,我已經開了藥,喝一副下去也就沒事了,不必這麼緊張。”
馮元慶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周成渝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那才難辦呢!
蘇荷端著水準備給二皇子喂下去,周景寒立即抓了站在一旁的一個小廝說,“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喂水!”
那小廝忙不迭點頭,走上前從蘇荷手裡接過碗來,仔細著給周成渝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