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皇子對蘇荷這般客氣,那人更加慌亂。
蘇荷搖搖頭,“我沒事。”
二皇子點點頭,“沒事就好。”
隨後,二皇子又沉著臉吩咐,“此人辦事不力,拖下去吧。”
“是!”
那人被蠻力拖走,不管怎麼求饒,二皇子始終連眼皮也不曾翻一下。
經歷這麼一出,這裡的人倒是也不敢多說話了,蘇荷還是四處指揮著,眾人一起疏通了西溝一邊的水,隨著水道的加深加長,地面上積聚的水果真少了許多,忙活到下午,隨著雨勢變小,城陽穀地的積水已經引出去了一半。
但是錦州地域廣大,儘管這個法子可行,人手不夠還是個大問題。
二皇子看到蘇荷的辦法卓有成效,心裡自然是開心,如此看起來,水患治理成功是有希望了。
於是二皇子對蘇荷的態度越發客氣,而蘇荷卻是沒有心情理會他,一心只在如何能快速解決水患,本來她最初的目的是接近二皇子,到如今,她已經是切切實實想把這裡的災民解救出來了。
雨徹底停了,天色也黑了,二皇子早就在這裡待的不耐煩。
“今兒個天也不早了,你也累了,咱們還是先回去。”二皇子輕聲對蘇荷說。
蘇荷也是累的沒了力氣,她點點頭,“也好。”
回到宅子,只見大門前已經有人在施粥了,蘇荷仔細瞧了瞧,並不是夜月和夜影,那會是誰?
蘇荷走上前,只見一男子負手而立,盯著這些人分發米粥,不僅有米粥,每個災民還有一張餅。
這個背影熟悉,似乎是周景寒,蘇荷有些恍惚,真的是他嗎?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後面有人看他,於是回過頭來,可是這張臉和周景寒的完全不同。
蘇荷一瞬間有些失望,但是隨即她又打起精神,夜影是易容的,那麼周景寒也有可能易容,於是蘇荷又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身形的確是與周景寒一樣!
“你們是什麼人啊?怎敢私自開倉?”馮元慶走上前大聲說。
那人聽了,嗤笑一聲,“哼,等著你們開倉?只怕這裡早就餓死一片了!”
“那這是……”
“自然是我們自己運來的!”那人語氣生冷冰硬,渾身氣度不凡,讓人不敢靠近,明明是一襲白衣,明明是俊美非凡,偏偏有了這麼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
蘇荷皺眉,這人聲音和周景寒的完全不同,看來不是一人。
“不知閣下是什麼人?我替這些百姓謝過。”二皇子走上前,他素來喜歡招攬賢才,見這人氣度不凡,也就生了靠近的念頭。
那人依舊是淡淡的,“鄙人白仁卿。”
“哎呀,原來是白公子。”白仁卿,也算是一傳奇人物,此人富可敵國,只是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容,如今竟然見到了!
二皇子語氣也甚好,“白公子若是方便,可否裡面一坐?”
白仁卿神情淡漠,倒是絲毫面子也不肯給,“不了。”
蘇荷看著白仁卿,總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二皇子有些尷尬,但是也不能因此而發作為難白仁卿,於是沉聲說,“如此,也不強求白公子了。”
白仁卿的眼睛落在蘇荷受傷的手上,蘇荷今日只忙著治水,忽略了自己的手,如今她的一雙手已經沾滿了泥,傷口裂開,混著鮮血,看起來慘不忍睹。
白仁卿眸色突然暗了下來,他突然變了語氣,對二皇子和馮元慶說,“我這次來,還有一事。”說著,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侍從就牽過一輛馬車,上面堆著幾個箱子,侍從開啟箱子,只見裡面是滿滿的銀子。
馮元慶的眼睛立即睜大,而二皇子雖然沒有馮元慶這種激烈反應,但是也是吃了一驚。
“這是……”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也希望這裡的水患能儘快治好。”白仁卿說。
馮元慶一雙眼睛都在發光,他緊緊盯著那銀子,生怕會飛了。
白仁卿看了他一眼,隨即沉聲說,“但是這銀子怎麼個用法,還得要公開,大人可是有意見?”
馮元慶見是問自己的,於是連忙應答,“是是是,公開公開,嗯?怎麼個公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