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大哥應該會那種道法吧。”聽她提及白修翰的名字,谷樂不自主的朝那邊看過去。
白修翰搖搖頭:
“你別聽她胡說。她說那種掐指佈陣的演算法早在百年前就失傳了,恐怕是神仙才能掐得的道術。我的話,還得需要一張追蹤符。”最後半句話被他說得意味深長,谷樂起先不理解他複雜的目光,卻又一想到了電話裡面自己主動要求在身上貼上追蹤符的行為,不由心裡大囧。
瑪德,我就是開個小玩笑,要不要記性這麼好啊。十分鐘後,符咒上拼出了一個扭曲的圖案,依照著上面化成的弧度,方啟然指向一個方向。
“師傅應該就在城西五百米的一間屋子裡,”說著,他的眉頭擰緊了,
“這血脈牽引的力量太弱了,火氣偏低,不是遇到了惡鬼的襲擊被陰氣侵蝕,就是身體陽氣大消,恐怕……”谷樂心裡一震,默默補充,恐怕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了吧。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白修翰突然開口了:
“顧樂,算一下他們現在的具體地點,和那道士的處境。”谷樂有點束手束腳的,搖頭說:
“我也只學到了和他們一樣的招式,而且和老道士牽連並不如他的徒弟們那麼深,得到的結果恐怕還不如他們。”白修翰從口袋裡捻出一張符遞了過去,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照我說的做,然後翻出刻在你腦袋上的追蹤術語,應該可以得到‘具現’的能力。”聞言,谷樂大吃一驚,就連一旁的兩個師兄弟都呆在了原地。
“具現”,說白了就是將遠距離發生的事情完全呈現在你面前,如果有修為高深的,還可將人與人之間牽引的那條線為引子,以自目代他目,以身替行,控制人的行為。
當然,這樣的行為風險較大,且又不得遭到來人抵抗的情緒,是不被道門之人推崇的。
而谷樂所需做的,自然是最容易的,將此事那處發生的事情呈現在眼前。
依照著白修翰的意思,谷樂將符紙投到了油火燈裡面,在火苗躥起的時候將剛才那盆還未用過的符水沿著油燈的縫隙一點點倒了進去。
瞿妍眼睜睜的看著那符水倒入之後,那藍色的焰心突然抹上了一絲紅色的痕跡,而後漸漸由淺紅色慢慢變成了深紅色,像是有血液滴進來一般。
她剛想開口,被白修翰一個禁聲的動作嚇到了,連忙閉嘴不言。谷樂凝神觀察了一會,見深紅色完全包裹住了整個焰心,這才伸出剪刀將燭臺的焰心剪去了三分之一。
就在此刻,一段繁複而空靈的咒語突然冒在了腦袋之中。只是在等她深深辨別的時候,腦袋裡突然像是無數人在吶喊一樣,冒出了幾段亂糟糟的噪音。
谷樂只覺得耳邊像是無數人在碎言碎語的吵鬧,只覺得太陽穴處突突突的疼痛,兩根手臂像是被綁上了百斤重的鉛塊一樣,無法抬起。
“煩惱妄想,憂苦身心,但遭濁辱,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靜矣……”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谷樂只覺得自己僵硬的手臂一點點回溫,而後被一人抬起,將劍尖的符紙撩在了還在燃著的煙燭之上。
一字一句像是敲擊在識海之中,谷樂只覺得靈臺處一陣清明,她不自主的抬頭望去,正巧對上身後之人一雙深邃得,幽不見底的雙眼。
像是濤濤萬里的江河澎湃,又似幽閉僻靜的深潭流淌,種種紛紛,恍若世間萬物只餘於此。
白修翰唸完一段清心訣,只看谷樂還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只好深嘆了一口氣,提醒道:
“別看我,繼續念。”谷樂幡然像是醒過來一樣,趕忙轉過頭來繼續盯著眼前的焰臺。
她穩住了腦子裡亂糟糟的思緒,趁著這股梵語的攻勢,將符紙完全點燃了,依著那火星子憑空畫出一個方型。
眼前似水紋流波一樣動了動,眾人屏息凝神看過去,無數的小黑點慢慢成型,拼出了一個人大概的輪廓。
成了!谷樂手中的力道一脫,身體也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卻正好被架著她身體的白修翰抱了個滿懷。
瞿妍擔憂的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
“她怎麼了?”白修翰見她的過來正經取代自己的行為有點不高興,但谷樂已經伸手推開了他扶著的那隻手,最終,白修翰還是後退了一步,將懷裡的女孩給交了出去。
“只是身體靈力稀薄,用力虛脫了,”白修翰眼中露出幾分後悔的神色,
“是我不好,沒考慮到她這幾天精神頭不夠,不宜施展這種道法。”瞿妍有點不滿意,想也不想的斥責道: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自己幹?小樂最近為了我的事情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你作為一個男朋友也不照顧著點。”她知道自己是在遷怒,但顧樂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自然無論如何第一反應就是偏向於自己的好朋友。
更何況這位大神實力那麼強,還對這道法十分精通,明明可以自己動手的,為什麼要把顧樂推出去?
白修翰沉默了一會,沒有反駁。而身後突然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只見方啟然默默的背起一旁的法器,沉聲說:
“抱歉,兩位道長,不如你們在此休息,待我們前去檢視一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拐個外掛來升級》,;”看,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