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事情的脈絡就變得分條縷析起來了。想到那個神神秘秘的店主,谷樂不由再次往白修翰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次,白修翰倒是有了動作,彎腰從一個角落裡面拿出了一根枝條,遞給了谷樂。
“就是這個。”方無山肯定的點頭。谷樂接過來反覆看了一眼,枝幹翠勁有力,像是帶著生命流動的紅寶石一樣,看著就讓人喜歡。
但左右看了一圈,也就跟正常的樹枝沒什麼區別,根本沒看出是從什麼樹上截下來的,自然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瞿妍湊過來一看,輕輕的
“咦”了一聲。谷樂回頭問:
“怎麼了?”瞿妍從他手裡面奪回這根枝,放到眼前來回把玩了一會,說:
“這是南山抽枝的金錢樹,只可惜這條被蟲蛀壞了,更何況它的根莖還被切斷的錯誤,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谷樂心裡一動,問:
“你怎麼知道的?”瞿妍神秘的眨眨眼睛,得意的叉腰道:
“我可是學了三年插畫課,人稱花神小仙女。不管什麼植物在我手中一過,我都能分辨出來。”谷樂重新看向她手中的枝條,想必這就是那道士買過來的那盆金錢樹的樹枝之一了吧。
再結合現場的蹤跡來看,要不是這花出了大問題把老道士給傷了,便是又有人圖謀不軌打取這花的主意。
白修翰面對著谷樂投過來狐疑的目光,點了點頭:
“確實是,上面的靈力也是一模一樣的。”方啟然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師傅肯定是出事了。”以他這麼寶貝這盆花的態度,會讓這麼多花枝葉子打在地上,肯定是除了什麼難纏的事情。
想到花店老闆和白漠的朋友關係,谷樂心裡覺得這事也和那花店老闆脫不了關係。
但她也沒在這裡直白的詢問白修翰,這樣的舉動自然不是怕了這兩人的齟齬和惡意,而是擔心這兩人想入非非之後引來牢固關係的破壞。
雖然目前看來,他們是暫時站在了一條合作線上,但礙於這兩人前一段時間猥瑣而狡猾的行徑,谷樂不得不防著他們臨時反水的危機。
那兩盆花應該是有影響人或者控制人神智的作用,這老道士不小心中了招,這才有了瘋病攻擊起了這兩個小徒弟。
谷樂也敢斷定,方家這兩個師兄弟話裡面肯定有隱瞞的成分,至於裡面到底還有什麼別的,現在首要的是找到那個老道士和那兩盆花的蹤跡的,免得手中的活符再生什麼變故。
方啟然自報奮勇道:
“我的劍上沾了師傅的血液,可以透過這個尋找他現在的蹤跡。”谷樂一聽覺得有戲,便同意了。
方啟然將桃木劍上的血融化在了符水之中,劍尖挑起一張黃色的符紙覆蓋在上面,待紙張溼透之後,這才挑起放到桌面上曬乾。
一隻圍觀全過程的瞿妍目瞪口呆,感嘆道:
“好神奇的法術啊。”谷樂輕輕一笑:
“這是道士,並不是什麼法術。”
“那也是很神奇的東西,總感覺你們真活得像神仙一樣,”瞿妍捧著臉,臉上微微泛紅,
“要是我也能學會這些就好了。”谷樂一想到她那幾天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模樣,便搖了搖頭。
“你,不合適。”瞿妍也知道自己膽子比較小,遇到這些鬼怪之間的事情就不能淡定的處理了,確實不適合這樣的職業。
但她的心裡依舊憤憤不平:
“唉,果然這些東西是天生的嗎?”谷樂微笑:
“不是啊,像我,從小天賦差勁的要死,所有人都覺得我已經和這條路斷了聯絡,但我不是照樣入了門。”瞿妍好奇的轉過頭:
“我覺得你真的特別厲害,雖然比起白大哥來說稍微弱了一點,但也一手一個跟切菜似的,砍掉了不少鬼怪的腦袋,你一點也不廢柴啊。”谷樂心裡汗顏,心說這真的是個表揚的話嗎?
她心裡微微回溫,語氣變得綿軟了很多:
“大概是,我有了一個好師傅吧。”看著她突然溫軟下來的表情,瞿妍心裡也有點微微觸動,看著方啟然和方無山臉上悲痛和頹敗的表情,她心裡嗤笑不屑:連自己的師傅都能下手,肯定是養了兩個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谷樂深知這點偏見一時間解決不了。她索性轉移了一個瞿妍感興趣的話題。
“她這種道術算是低層次的,七階以上的道士們都可以輕易的施展開。如果遇到更高品級的,不需要這點實物的羈絆,只需要掐指佈陣一算,就可以準確定義一個人的方位。”瞿妍從未接觸到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眼中露出新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