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柄飛劍直直地朝著這邊打了過來,擋住了黑豹想要撲食的動作。
來人氣勢冰冷,像一座巍峨的巨山一樣兜頭壓了下來。
谷樂轉頭去看,先入為主的被那張鬼面面具給吸引了過去,頓覺汗毛倒束,忍不住打了個顫。
正是那天在酒店裡救過自己一命的那位煞神!
谷樂還在驚疑不定,卻聽到黑豹懶懶地開口:“又管閒事,你很閒嗎?”
青年表情陰沉,語氣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守則》有言,不可以對無辜的人下手。”
“我當然知道,但我現在是個獸型,”黑豹舔了舔牙齒,它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咪蜷起了身體,眯起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野生動物靠本能襲擊人類這條並不是例外,這正好符合野獸界優勝劣汰的捕獵原則。”
青年皺了皺眉,眼神變得犀利: “我看你是野性難馴。”
那黑豹見這人寸步不讓的擋在前面,覺得自己今天是討不到什麼便宜了,便似人態一般揮了揮爪子。
“無趣,走了。”
它甩了甩身上打滾時扎沾上的塵土,邁著優雅的步子一步步往叢林深處走去。
將劍從土裡拔出來,劍柄已經彎曲不成形,鋒利的劍身早已失去了光澤,從半腰處碎裂開來。
谷樂汗顏,一看就是很貴的材質,但從做工上看居然是劣質品,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青年狀似才發現這裡還站了一個活人,谷樂只覺得他的眼神似乎在自己身體上凝了一瞬,表情複雜的讓人看不懂他心裡的想法。
谷樂拋開心裡的疑慮,見這人轉頭就要走,連忙說道:“多謝道長相助”。
青年沒有理會她的感謝,眉頭皺得更緊了:“八字日元弱,食神傷官旺,大運流年華蓋星顯,真是個亂七八糟的命格。”
和谷樂那次卜卦得到的一模一樣。
八字日干不旺,易撞鬼,大運流年有華蓋,便犯了神的忌諱,無怪乎最近經常會被煞鬼纏身。
話一說完,但那人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似乎多看一眼,多回一個字都會掉了身上的一層逼格。
看著他的背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是路過凡塵俗世間的一根無尾浮萍一樣,滌盪而過,留不下一絲痕跡。
谷樂悻悻然收回了自己想要攀交情的想法。
也許世外高人們都這麼眼睛長在頭頂,一副孤高無常的高冷範,哪裡會是她這個野路子敢高攀上。
現在的大腿們都這麼不好相處的嗎?
不在理會剛才發生的一些小插曲,谷樂便隨著師傅臨終前的遺囑,尋著方位從墓碑後方摸出了一本厚厚的書,上面全是他遊離大江南北時收錄的奇聞異事,扉頁上還寫著一段天干地支一類的複雜位置推算。
谷樂無語地摸了摸想要愁禿掉的頭頂,耐心地趴下身子算這個神卜界的數學題,最終在一棵柳樹下找到了師傅生前所用的法寶。
谷樂朝著墓地深深的一鞠躬,語氣堅定地說:“師傅您放心,我一定多幫您找到師門的師兄師弟們,還給您收一堆根骨上佳的好徒弟,讓您的名號傳遍天下。”
她話音一落,四周忽而起了一陣風,帶動著四周樹葉嘩嘩作響,似乎是誰在悄聲低語。
谷樂直起身體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然而餘光卻瞥到了地上落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卡片,撿起來一看似乎是個門卡。
只是這門卡的設計十分不走心,邊角角的位置被塞得滿滿當當的,留下中間一大塊留白,上書生動簡潔的一行小初宋體大字“我派歡迎你”。不得不說,這畫風,這構造很有想法,特別像是一個實習生塗鴉的傑作。
谷樂又仔細看了兩眼,在名片底部看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白漠,道然派十三代弟子。
看到上面道然派的名號,又看了看下面的地址,谷樂心中一喜,原來師傅的宗門真的就在這個附近啊!
果然,那天的那個口氣狂妄的道士說出來的話都是在騙他的。師傅說過他們的宗門雖然規模不大,在行業間也不是特別出名,但門派裡面的每個人都是道法高強,有著自己獨門絕技,傳承了一代又一代精英弟子,是絕不會輕易狗帶的。
谷樂記下了名片上寫著的地址,決定去今天就去那裡看看,為最近發生的事情答疑解惑,順便也把這救命恩人的名牌給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