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開始慫道:“忠言逆耳,你可別生我的氣。”
“真的這麼麻煩?”墨九幽卻沒發火,而是帶著探究的語氣,“我看童心也沒說什麼,只有你話多。”
“對,我話多。”墨淵欲哭無淚,轉而又問道,“主子,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看上這靈巫一族裡哪家女孩子了?看上了你就跟我說,我去給你提親就成,犯不著要把整個冥界都搬過來的架勢,別把人給嚇跑了。”
墨九幽一聽這話,本來立刻就想反駁,轉念一想,白溪現在就在靈脈禁地,吸收著靈脈靈氣,可不就是靈巫一族的一份子?
這麼想著,他便覺得墨淵還是有幾分頭腦的,下意識的點點頭。
這一點頭,墨淵來勁了:“果真是動心了?主子,快說說,到底是誰?”
墨九幽橫他一眼,道:“這是我的事情,你少管。”
墨淵這會子心裡像是被貓抓的一般,這都多少年了,自家主子這棵鐵樹終於開花了,終於要從失去白溪的悲痛中走出來了,他怎能不激動?
自家主子什麼德行,墨淵還是清楚的,要想從他嘴裡掰出什麼來,怕是不可能的,但他一刻也不想去猜,便說道:“我現在就去讓童心將靈巫一族所有女性,哦,不,雌性,全都召集過來,我看主子你還能藏得住!”
說完,轉身就要走。
墨九幽大喝一聲:“給我滾回來了!”
墨淵腳下一頓,苦著臉轉頭:“主子。你快憋死我了,今天你不說,我就在靈巫一族大肆宣揚,冥王大人要選冥王妻……”
墨九幽這下真的惱了,低吼道:“墨淵,我看你這幾年真的被我縱容的背上長刺了,再這麼胡鬧下去,就去冥界蠻荒……”
“行了行了,冥界蠻荒去守邊關,非召不得回。”墨淵倒背如流,“主子你也就這點威脅人的本事了。”
墨九幽坐在桌案後邊,不停地反思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墨淵就不怕自己了的?
再想想,似乎墨淵只有在說到自己感情問題的時候,才會這麼沒大沒小,平時也不見他如此伶牙俐齒的討人嫌。
“再等等。”墨九幽終於吐了一口濁氣,說道,“再等一段時間,等她想通了,回來了,我就回冥王殿去,現在,我只想離她近一點。多陪陪她,即使她不願見我。”
“她……是誰?”墨淵一下子便冷靜了下來,試探著問道,“主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墨九幽哼道:“我的事情你少管。”
“又來!”墨淵腦筋不停的轉,最後恍然大悟,“王水河的並蒂白蓮花重生了,這預示著新任地母即將降臨,你不守著那白蓮花,卻整日守在靈巫堂,你不是在等新任地母,而是在等……舊人?”
墨淵猜到了一點,只是這舊人,到底是妗妗,還是白溪,他不敢妄加揣測,畢竟這兩位一起回來,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雖然墨九幽根本沒抬頭,沒給墨淵答案,但墨淵心下已經瞭然。
再回想這些天墨九幽雖然折騰,但是容光煥發的,明顯是好事將近,這是自從白溪跳了伏魔臺,最近八年來,他不曾有過的狀態。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墨淵,冥界,就在這靈巫一族的地界之中,正有什麼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著,很快,一切真相就會浮出水面。
他心中百味陳雜,不由的去打量墨九幽,多少年前,在忘川河邊,他曾詢問童心的問題,再一次縈上心頭:愛情這東西,到底是個啥?魔力竟然這樣的大,就連堂堂冥王也難逃愛情的魔咒,為之生為之死,為之神魂顛倒。
……
三個月後,王水河中的並蒂白蓮花,忽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蓮心之中放射出七彩光暈,照亮了整個冥界,好幾個時辰後才慢慢消失。
整個冥界都沸騰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新任地母降臨了。
同一時刻,墨九幽隻身站在靈脈禁地之中,靜靜地等待著。
直到白溪從靈脈禁地之中緩緩走出來,墨九幽看著一身白衣,衣袂飄飄的朝著自己走來的白溪的時候,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上一次見,白溪還是半透明的靈體,雖然他看得見,抱得到,但總歸還是有區別的,那時候的白溪,修煉還沒完成,而這一次出關,她的靈體已經幾近實體,走動間,周遭的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