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哭了,掩面嚎啕大哭。
因為她知道,白玄武說的都是事實。
大巫師對白溪姨祖的愛,深入骨髓,甚至可以用‘病入膏肓’這個詞來形容,白溪姨祖是印在大巫師心底最深處的硃砂痣,永遠不可替代。
她想起那三個月,她在白溪姨祖那兒的時光,她曾不止一次的打趣,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白溪姨祖與大巫師之間,還夾著一個冥王。
如今想來,心痛不已,她不知道那是怎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更不能感同身受白溪姨祖,她內心的掙扎。
柳伏城摟著白菲菲,安慰道:“就讓大巫師去吧,無論結局如何,對他來說。都是一場救贖。
生,他會徹底放下;死,也是追隨。
小白,咱們等著便是。”
……
在鬼門關等著白品堂的,是墨淵。
白品堂沒有想到墨淵會來接他,他衝上前去,一把薅住墨淵的領口,紅著眼質問道:“為什麼逼她!為什麼不放她回來?為什麼不給她自由?”
墨淵破天荒的沒有發脾氣,說道:“主子在等你,有什麼話,你親自去問他。”
白品堂鬆開了墨淵,大步的往前走。
他來過冥界,對冥界的整體構造有大致的瞭解,他沒有直接去找墨九幽,而是直奔伏魔臺。
站在高高的伏魔臺上,看向下面刀山箭海,明晃晃的一片。
她就是從這兒跳下去的,她……不怕嗎?
白品堂閉了閉眼,心痛的像是有隻手在不停地擰動一般。
身後有聲音傳來:“你來了。”
白品堂猛地轉身,對上墨九幽,雙拳緊緊攥起,渾身青筋暴起,怒急攻心,一拳衝著墨九幽的臉上招呼過去。
墨九幽沒躲,墨淵一手擋住了白品堂的拳頭,厲聲喝道:“白品堂,別蹬鼻子上臉,站在你面前的,是冥王大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動手的!”
墨九幽掰開墨淵擋著白品堂的手,說道:“墨淵,退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墨淵擔心道:“主子,你願意娶白溪,是她的福分,她不願意嫁。那是她有眼不識泰山,沒有人逼她跳伏魔臺,你沒有錯!”
“夠了!”墨九幽說道,“是我的錯,退下。”
墨淵狠狠剜了一眼白品堂,退下伏魔臺,但是沒有走遠,一瞬不瞬的盯著上面,生怕墨九幽再為了白溪做出什麼傻事來。
而此時,白品堂也漸漸的冷靜下來,張嘴無力道:“我知道,她愛的。一直是你。
但我也知道,她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
她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會甘願做別人的替身?即使你是真的愛她,她也無法跨過自己心裡的這道坎,我甚至能夠想象,跳下伏魔臺的前一刻,她的心裡,還在記掛著,將那所謂的地母之心還給你。
她就是這樣一個善良卻又認死理的人,從不願意委曲求全,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成全別人。
你的愛。太過霸道,讓她喘不過氣來了,你明白嗎?”
“但如果我放她自由,她就能真正開心嗎?”墨九幽說道,“白品堂,她終究無法再回歸到從前去的,地母之心在她體內的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有了地烏這個前車之鑑,我不可能再放她離開我的視線分毫。
地母之心的靈力,猶如大地之母,能生萬物,雖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但誰不想得到這般靈力呢?
一旦我放手,白溪前腳踏出冥界,後腳,她就會出事,所以我寧願逼迫她嫁給我,永遠封印自己的魂魄不面對我,我也不能直接將她推出去,推去別人的手中。
只是我沒想到,她在婚禮之前就已經醒來了,更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