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嘉言撿起地上的褲子往身上套,套好後他盯著林夢:“你抽的那煙,有古怪吧?”
林夢什麼也沒穿,她也不覺得害羞,看著他笑:“不是弄得你很舒服?”
雷嘉言蹙眉,彎腰撿起地上的T恤:“下次別對我使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你想死,可別拉我做墊背的。”
林夢像蟄伏的狼,猛地撲過來,跳到雷嘉言背上,咬住他的耳朵:“你這叫不叫又當又立?這邊被我伺候得很爽,那邊心心念念你的玲玲姐。雷嘉言,你的玲玲姐,活死人,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一開始他還能不動聲色,聽到她提起柏玉玲是活死人,他一下子就生氣了,猛地把她甩開,咬牙切齒的:“不許你說她。”
林夢被他摔得雙腳落在地上,但是她很快又纏在他身上,繼續咬他:“怎麼,說不得?雷嘉言,你敢不敢告訴你媽你喜歡柏玉玲?你不敢,你就是膽小鬼。”
一個要甩開,一個又纏過來,最後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林夢你是狗麼?”
“雷嘉言,我不妨告訴你,柏玉玲自始至終不過是你媽手裡的棋子。她出事了,你媽自然要尋找新的替代品,去掌控雷凌,從而幫你鋪路。你知道你媽物色的物件是誰麼?”
這個話題成功引起了雷嘉言的注意,他扭頭看後背上吊著的人:“誰?”
林夢笑得特別特別壞,對著他的耳朵吹氣:“你讓我舒服了,我就告訴你。”
雷嘉言瑟縮了一下,驀地甩了一下,把林夢轉到面前,然後他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推到沙發上,目光陰冷雙眼猩紅:“想威脅我?”
“嘉言,你……”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林夢吃驚之餘,眼裡蓄滿了眼眶,“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恍惚間,雷嘉言看到了柏玉玲,他滿臉痛苦:“玲玲姐……”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林夢從沙發縫隙間找到藏好的針筒,對準他的手臂紮下去。
……
燕京,和九叔談完事情,雷凌從書房出來,沒看見蕭北鳶,喊了兩聲,隱約聽到臥室有動靜。
“小北……”他推門進去,然後就傻眼了。
“小乖,怎麼了?”雷凌疾步過去,把哭成淚人的女人抱在懷裡。
蕭北鳶小小一隻縮在床上,抱著膝蓋哭得渾身顫抖。
此刻見了他,她張開雙臂撲過來:“雷凌……”
“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雷凌抱住她,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
蕭北鳶只是哭,雷凌知道她大約是受了刺激,除了夜家的事,還有離歌給她的優盤裡提到的那些。
她還只是個24歲的姑娘啊。
雷凌心疼得要死,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抬起指腹幫她抹了抹眼角,柔聲道:“別哭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蕭北鳶像小貓似的在他掌心蹭了蹭,聲音沙啞:“雷凌,我……我想他們了。”
一瞬間,雷凌心如刀絞,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可以給她弄來,唯獨這個要求,他窮盡畢生精力,也沒有辦法。
“小乖,你聽我說……”
蕭北鳶繼續哭,一邊哭一邊搖頭:“我不聽,我就是想他們……”
“好好好,你想他們。”雷凌無奈笑起來,“那你盡情哭吧,我陪著你,我抱著你。”
他抱著她躺下去,拉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大約在一年前,蕭北鳶知道了夜家的事情,她和K一起調查,查到了雷家查到了柏家,查到了林杳,但是自那之後再無進展,就好像到了最關鍵那一個點,鏈條就斷了。所以她義無反顧來了康城,故意接近雷家人,又是大半年過去,雖有進展,但是並沒有觸控到機密的最中心。
將近兩年都沒有查到的真相,一夜之間全部知道了,從別人嘴裡,從雷凌嘴裡,從九叔嘴裡,從離歌嘴裡。
她知道了夜家的真相,還認了親人,高興之餘,更覺哀慼。
想著想著就痛苦不已,用九叔的話來說,夜家也曾站在山巔上俯瞰眾生,她也曾是眾人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她還記得當時九叔的表情,一臉哀慼雙眼猩紅雙拳捏緊,到最後都化成慶幸的笑,摸了摸她的頭:“還好還好,我們小拾壹還在,夜家還有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