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臨時給她住,只有一個簡陋的床墊。
如果不是池翎昨天給她拿來毛毯,她連被子都沒有。
而雜物室,自然也是沒有獨立衛生間的。
生存的本能讓她再次開啟醫藥箱,把手上的傷口處理好,然後才爬回到床墊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只是睡前還想著,今天沒聽段嶼白的話,肯定是要餓肚子了。
可惜,段家沒有土,也沒有老鼠能給她果腹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諾睜開眼時已經到了下午。
她肚子疼得厲害,可她不敢出去。
如果是園區,隨便在哪上廁所都可以,可這是段家。
如果她弄髒了,他們肯定會生氣。
想到段嶼白嫌惡的眼神,疼痛就衝向了她的四肢百骸。
他原本就是嫌惡她的,只有她一直覺得,或許真心換真情,他總能被自己打動。
蘇諾吸了吸鼻子,然後緩緩起身走到門口。
她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確定段家傭人大概都不在外面,這才把門開了一條縫。
確定外面沒人,蘇諾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客衛。
小腹傳來的疼痛讓她難受得不能自已。
幾個月都沒來的月經,今天突然來了。
她以前就有痛經的毛病,每次都要撒嬌賣乖,讓段母哄著自己,又讓段嶼白給自己買禮物才行。
可這一刻,她只有一身冷汗,和咬緊的牙關。
她是髒的,來月經的她也是髒的。
被人知道,只會覺得她更髒,甚至會把她掃地出門。
沒有了段家的庇護,她會怎麼樣?
一想到會被再度抓回去,她只覺得渾身冰涼。
而下一秒,她大頭朝下,重重摔倒在衛生間裡。
暈倒前,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叫她“大小姐”。
原來是池翎啊。
蘇諾嘴角忽然微微彎起。
不是段家人就好,不是段嶼白就好。
蘇諾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段母和段父還是對她疼愛有加。
她還是那個喜歡在段嶼白身邊撒嬌的小姑娘。
為了讓他多看看自己,她無所不用其極。
而後就是段嶼白冷漠的聲音。
“哦。”
又是這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