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對綁匪的勒索電話,只是哦了一聲,再無下文。
她被綁架了,他毫不關心。
或許對他來說,她死了才是最好的。
可園區的人都說她,人賤命硬。
夢裡她被不斷折磨,生不如死,可她就是死不了。
她又夢到了逃跑時的畫面。
她不斷朝前跑,不敢停下來,因為停下來等待她的會是比死亡更難過的日子。
“為什麼不死在那?為什麼要回來?”
段嶼白陰狠的聲音響起,蘇諾猛地坐起來。
冷汗已經浸透了她的衣服,而她身下不再是薄薄的床墊,換成了一張摺疊床。
她坐起來的一瞬間,身下的床鋪嘎吱作響。
聞到熟悉的味道,她機械轉頭,下意識就要嘔出來。
竟然是段嶼白!
他就靜靜站在門口,冷漠地注視著她。
“吐一個試試。”
聽到他的話,蘇諾趕緊閉上嘴巴,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這才張了張嘴。
“道歉就不用說了,戲演得差不多了吧?”
段嶼白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彷彿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你現在裝成這樣給誰看?是想著連累整個段氏?”
“家裡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你做作的樣子,真讓我噁心。”
砰!
一個手機被扔在了蘇諾旁邊。
看到上面熟悉的手機鏈,蘇諾有一點想哭。
這是一次她纏著段嶼白去逛廟會,非要讓他送自己一個禮物,他隨手在地攤上買的。
已經過去七八年,她換了不知道多少個手機,可她還是戴著這個手機鏈。
難看的粉紅色,塑膠質地,一文不值。
就和她這個人一樣。
表面光鮮退去,只剩下內裡的汙濁不堪。
“謝謝。”蘇諾小聲說道。
段嶼白沒多說一句話,徑直離開了讓他煩躁的雜物室。
離開房間的一刻,他快速鬆了鬆領帶。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能忍!
他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