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回頭看著金烏觀,猶豫片刻,悄聲地問牛二:“你和女英接觸的這幾天,覺得她的脾氣怎麼樣?好不好相處?”
牛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夫人是和您鬧彆扭,所以才來這的?夫人人品不錯,不僅打跑了收稅的,還給俺們治病,教小孩子識字,是個好人。石廟祝,你得珍惜啊。”
你還真是會聯想,石元吉心裡無奈地說道。
“老師,師哥,我先去金烏觀看看,牛二叔,替我招待一下他們,我去去就回。”石元吉二話不說,騎著老馬向金烏觀飛奔而去。
元讓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看來元吉的妻子御夫有術啊,瞧把他急得。”
**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石元吉一想到竭往山上玄冥憤怒的樣子,就十分害怕。要是把女英惹急了,她會不會像玄冥那樣將整個小鬱村都化作湮滅?
不過從牛二的描述來看,女英還是可以溝通的。一群凡人亦可與其交流,甚至還被允許照顧她的起居飲食,那麼自己就沒必要撕破臉。
“最起碼不用一見面就動用竭往陣。”石元吉心說道。
胯下老馬風馳電掣,一點也不像平時半死不活的樣子。可是一到金烏觀山腳下,老馬便急急停住腳步,害得石元吉栽下馬來。
“你個老不死的,見鬼了還是怎麼著,怎麼突然停住了?想摔死我?”
在石元吉罵罵咧咧的抱怨裡,老馬拼命搖頭,轉身就走,留下一臉懵逼的石元吉留在原地。
“不仗義的老東西。”他看看大敞四開的山門,默默地從人種袋裡掏出八片片羽錐。指尖凝聚法力,在其上刻寫了竭往陣的龍紋。準備事有緊急,就把女英封印在金烏觀。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山門,小心翼翼地讓片羽錐懸空在背後,向門內瞧了幾眼,一眼就看見了被打斷腿的錢遊綿。
錢遊綿大大咧咧地躺在山門後,雙腿擺出了一個別扭的形狀。他冷汗直流,顯然是因為被打斷腿的疼痛難以忍受。
背後的腳步聲讓他滿懷希望地回頭看去,可當石元吉的臉出現在他的眼簾時,他卻歇斯底里地笑了出來:“原來是你,哈哈哈,我死定了,哈哈,我死定了。”
“喊什麼喊!”錢遊綿的慘叫聲讓石元吉潛入計劃完全泡湯了。
“夫君,你回來了?”女英坐在馬紮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石元吉。
如果不知情的男人身在此處,女英嫵媚的笑容和溫婉的聲音絕對會令他骨酥體軟。但在石元吉眼裡,這聲夫君簡直就是死神的召喚。
他下意識地掏出片羽錐,臉上露出假笑,試探地問道:“大神,別來無恙?”
“我有那麼可怕麼?”女英站起身,佯裝生氣的樣子,一步步朝石元吉走來。
錢遊綿狂笑不止,大叫道:“對,她就是這麼可怕,她是從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吃人怪物。”
“混帳,你想激怒她麼?給我閉嘴!”說罷,石元吉一腳踢在錢遊綿的太陽穴上,將他踢暈。
女英見到這一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妖嬈的笑容花枝亂顫,胸前豐腴的柔軟止不住抖動,看得石元吉臉紅心跳,只好側過臉去。
石元吉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地說道:“大神,我是來談判的。”
“談判?你想談什麼?”女英依舊微笑地看著他,慢慢地向他走來。“怎麼,你想封印我麼?”
“當初曦和犧牲了八個分身才封印的玄冥,你卻只有一個人,你以為你能封印的了我?”
石元吉死死地捏住片羽錐,信心不足地準備隨時發難。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女英走到了他的面前,像看著小孩子一般地看著他。“因為竭往陣並不是即時作用的,第一批使用竭往陣的人,往往都是犧牲的誘餌。”
“如果你要使用竭往陣,我會在封印成型前把你一起拖進來,然後好好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
女英的話剛剛說完,石元吉便感到懼由心生,忍不住渾身發冷。他鼓起勇氣,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大神,我只是來請你不要動用湮滅之力。有什麼話,咱們可以好好說。”
“我為什麼要動用湮滅之力?”女英托起他的下巴,微笑著問道。
石元吉裝作隨意地後退兩步:“那就好,我們還有的談。比如摯爪的問題,比如紅月的問題,都可以談。”
“不過我現在最想問的問題是,您為什麼要來金烏觀?”
“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住在這裡,難道要住在別的地方麼?”女英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以為你是在開玩笑,你竟然來真的?”石元吉哭笑不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