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已經成神的石元吉來說,辟穀以致不食亦可活,神滿以致不睡亦無妨。他可沒有休息,而是回到宿舍內,調動紅月的神力,打算對那座小樓做些事情。
“在藍月望舒幫助下,製成的天奎玉可以檢視盤古天的神力動向。我要是改變天奎玉的龍紋排布,加強它的法力波動範圍,再調動紅月神力,能不能檢視到更加細緻的東西?”
說罷,他拿出天奎玉,仔細研究一番,一個靈感浮上心頭。
石元吉從人種袋裡拿出那枚作為重合侯信物的銅鏡,在指尖凝聚法力,一道道帶有紅月神力的龍紋被鐫刻在銅鏡上。
在經過兩刻鐘的勤奮勞動後,滿頭大汗的石元吉拿手巾抹去頭上的汗水,高興地看手中的銅鏡,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結果。
“照,升,籠,回……”
他將天奎玉啟用,又用法力讓天奎玉和銅鏡建立聯絡。只見一道道細密的紅色法力細線從銅鏡漂浮而出,與法力構造的盤古天影象連線到一起。
銅鏡的鏡面頓時明亮了起來!
“我倒是要看看紅月的神力到底有多神奇。”
石元吉閉上雙眼,手持天奎玉和銅鏡,心念一動,感應著盤古天外的紅月。
天上的紅月如同暗紅色的玉鉤,散發著溫和的月光。月光所到之處,竟是被石元吉全部看在眼底。
他看到崑崙山下涓涓流淌的赤水河,岸邊松柏在山風的吹拂下如波浪般搖擺;
他看到廣袤的泛著銀光的大瀛海,巨大的鯨成群結隊在海面遨遊;
他看到廣闊的河內,稚嫩的春苗剛剛冒出頭,貧困的佃戶因疲倦在破屋內呼呼大睡,而八柱國家族則燈紅酒綠夜夜笙歌;
他看到竭往山依舊白雪皚皚,毫無生氣;
他看到小鬱村人丁稀少,田地撂荒,金烏觀的院子裡,一名長相酷似玄冥的女子坐在房頂。她垂著修長渾圓的雙腿,正饒有趣味地欣賞著鬱山的風景。
那名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向紅月,嘴角微翹,展開了一個嫵媚的微笑,輕輕地擺了擺手,就像是在打招呼。
“女英?”
石元吉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是因為女英施展了什麼法術,而是他被嚇到了。
“竟然是真的,她不是夢!”
石元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高興還是害怕,雙手不停顫抖,不得不把天奎玉和銅鏡放在書桌上。
他急忙坐回床上,嘗試安靜下來,嘴裡不停地嘀咕。
“真的是神戰,唐萬元的推測沒錯。玄冥肯定被封印,但祂既然派了分身過來,天狼也會來,甚至已經來了。”
“提升我自己的實力,拉出一隻可以剿滅摯爪的軍隊,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
他看向自己剛做的法器,精神立刻抖擻。他抓起銅鏡,腦海裡思緒翻湧。
“用這個可以更有效地尋找和擊殺更多的摯爪,讓天狼的佈置儘可能受挫。但是這是青銅的,還是太脆弱了,必然不能承受多次的使用。”
“明天我去守藏閣的地下室,用雷青鋼做一面的鏡子。不過,女英能察覺到我,那天狼應該也可以,要小心使用。”
“現在,應該看看那座小樓到底是什麼貨色了。”
石元吉再次催動兩枚法器,目光投向豐鎬西市的那棟小樓。
這棟小樓的四周被簡樸的圍牆包圍著,形成一個小院,上下兩層均不點燈燃燭,似乎無人居住一般,只有一樓的房門半掩著。
那名賣藝人早就進入了小院,對著小樓一層黑洞洞的房門說話。由於月光照射不到,石元吉根本看不見房子裡是誰,只好將精力專注到賣藝人身上。
“……主子說了,現在要偃旗息鼓,不能張揚。這裡是皇城,你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賣藝人壓低了嗓音,語氣卻一點都不低下,顯得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