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玉子完全想不到她會這麼說,在裡頭似被口水嗆著似的:“咳咳,沒…沒事兒……等會兒再說。”
“又不會嫌你,反正又不是沒有瞧過。”等等,她什麼時候時候看過?
她怎麼不知道?難道還是選擇性失憶不成?林朝歌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一瞬間顯入沉思。
“好,小言言可要記住你說的話,我馬上穿褲子出來。”
林朝歌說了又覺得不太好,自個兒剛剛還幻想自己是個在二樓天台上拿著雞尾酒抿一口的富婆,看著男模瀟/玉子男/狐狸精從泳池裡出來一撩溼漉漉的頭髮朝她發射荷爾蒙,這會兒就還主動說要給人家擦後背。
這跟在沙灘上要主動給美女擦防曬霜的猥瑣混蛋有什麼區別。
不不不,區別可能就是在於她長得比較漂亮,畢竟長得好看叫做搭訕,醜的叫/性/騷/擾,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見在屏風後頭洗帕子的水聲,還有他自己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林朝歌忍不住又開始走神,眼前的黑字,一個個姿態飄逸,愈發有象形字型的模樣,各個都像是小人在竹簡上這樣扭那樣擰,各個都恨不得頂著那張臉,勾著簡筆畫的胳膊在那兒叫喚;‘看看我’‘看看我’。
過了一會兒,肩上掛著白棉巾子,瀟玉子光著膀子走出來了,一對上挑的桃花眼瀲灩不可萬物道:“我後頭是不是長痱子了,小言言給我瞧瞧。”
林朝歌好半天才從那滿篇都是‘來呀,來快活啊’的黑字上挪開眼,就瞧見他的精瘦無一絲贅肉的腰窩,上頭哪裡有痱子,有的只是某人對著她無意識的搔首弄姿。
瀟玉子還不臉的撓了撓,說是撓更準確說是摸了:“小言言,你看看。”未擦拭乾淨的上半身隱隱有水珠滑下,肌膚在燭火的照耀下折射出迷離的朦朧光芒。
一滴頑皮的水珠從鎖骨下滑,滑到精瘦人魚線在往下滑到白色綢緞褲頭巖入不見,偏偏那褲子就只是鬆鬆垮垮直拉到胯骨一帶,在往下拉一點就是春光乍洩。
林朝歌心底狂罵‘男瀟/玉子狐狸精不要臉’,聲音卻淡定無常,拿起置於小几上的桃花露輕抿小口道:“不會,現在都已經九月份了,哪裡還會熱得起來。”
瀟玉子倒不認為自己現在有什麼不妥,背對著她姿態妖嬈的坐下了,將披散下的鴉青發絲撩開,露出一大片完整雪白的後脊背,不滿的嘟噥著:“估計是路上穿的多了,又捂了汗。我不知道,小言言還是幫忙看一下比較好。”
“你在瞧仔細點,萬一真的長了痱子可怎麼辦。”
林朝歌看他在那兒撓後背上頭一道新長出來的粉色疤痕,上邊還有淺淺印子,拍開他的手:“別撓!這疤是什麼時候的,應該是因為疤還新,見了汗自然癢。”
“你又撓,好的速度自然是慢了下來。”
“就大概七月份的時候,不過還好傷得不嚴重,否則我現在哪裡還能有機會同小言言打情罵俏。”他倒是不以為然,回過頭來笑眯眯注視著她,黑色瞳孔裡皆是倒映她的身影。
滿天星光不及一人爾。
“小言言今日真美,不過就是衣衫有些過露,日後只能穿給我一人看可好。”這話說的倒聽不出來是霸道還是撒嬌。
林朝歌拿了軟巾,斜了眼過去不做回答,沾水的毛巾擦了一下那道舊疤:“這刀要是從斜後紮上來的,離你腦袋也不遠了,怎麼也沒見你說過。”
瀟玉子趴在軟毯上,又嫌不舒服將腦袋隔在她並排坐著的雙膝上,眯著愜意的眼,任由她服務道;“小言言只需要相信我就好,其他得聽多了徒增煩惱擔憂,我們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
“相敬如賓,我賺錢養家餬口,你否則貌美如花。”尤嫌不夠表達自己心意,將她的手置於唇邊親吻一下才放開。
她伸手摁了一下他腦袋:“行,不願意說便不說。我給你擦一下後背就是了。”這有好什麼好,誰喜歡當人外室啊!就算是在夢裡她都不允許!
“你剛剛一腳踢在屏風上了,可疼。”有些不習慣自己腿上枕著一個男人,可人家又什麼動手動腳,自己說了反倒有些小題大做。只能做罷。
強制性令自己不去注意。
林朝歌手搭在他後頸上, 給他大略擦洗了一下, 後頭一道道傷疤或深或淺, 都不知道他一個王爺,身邊二十四小時有著暗衛保護, 怎麼能受了這麼多傷,簡直跟從刀山火海闖出來的將軍似的。
不過這是屬於他自己的秘密, 她有點心疼, 也不會多問,就像她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