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壇酒實在是香的過分了,只是一口下去,便再也出不來,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好喝的東西!
以前自己究竟是錯過了什麼?
清水城的人都知道,以前雖然也很愛逛街的顧少爺最近更愛逛街了,而且就喜歡逛西街,就喜歡西街的酒廬。
地痞流氓也知道了,所以再不去酒廬找人麻煩。
最經常的事情,就是寧故江在釀酒,顧長安在喝酒。
有鄰居熟悉了就開始打趣:“小寧,顧少爺這樣子待下去,你的酒遲早要被他喝完的,到時候可怎麼做生意啊?”
寧故江認真的回答:“他之前幫助過我,給他酒是應當的。”
顧長安也不知道怎麼的,醉醺醺的什麼都聽不進去,獨獨是聽進去了這一句話。
也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該這樣子喝下去。
第二日過來就付了酒錢。
結果寧故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給我錢做什麼?你莫不是看不起我?”
顧長安嚇了一跳,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子日日喝你的酒卻不曾給你錢著實是不好,並沒有其他意思。”
寧故江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用沾染酒香的手把錢退了回去:“我日日釀酒,你的一壺酒,我還是送的起的,你若是當我是朋友,就不要給我錢。”
這一句話,顧長安記下了。
然後就發現,寧故江居然有個大宅子,顧長安嘖嘖稱奇:“怪不得你不收我錢,你家居然這麼有錢!”
寧故江被他調侃的臉頰通紅:“並非如此的,這只是祖上傳下來的宅子而已,其實就是空殼子罷了。”
“那我不管,你這家裡這麼大,可得留一個我的房間,日後我被我爹趕出來了,就住在你這裡。”他只是調侃。
但是寧故江卻真情實意的點點頭:“好。”
一晃過去三年,顧長安要去皇城趕考,與寧故江告別的時候,寧故江說:“你定要考取功名,這般我日後,才算是有一個了不起的朋友。”
顧長安笑著回答:“那我若是沒考出來,你嫌棄我嗎?”
寧故江說:“自然是不會的,顧兄一路保重。”
“告辭。”
去皇城的路遙遠,一路也沒有酒香相伴。
他在路上遇見一個道士,道士一眼看穿他不是這裡的人,並且告訴了他回去的辦法。
那時候的顧長安覺得這世界著實是無趣,待了這麼久也是無趣,聽到這話,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趕考的機會轉身去尋找玉佩。
玉佩不難找,最後一塊卻在清水城。
沒有去考試,擔心被父親趕出去,特意偷摸著回去的,無處可去,就躲在寧故江的酒廬裡。
寧故江半夜起來拿東西,忽而看見站在門口的顧長安,嚇的差點當場暈倒:“顧兄你怎麼在這裡?”
顧長安飛速過去捂住他的嘴巴:“寧兄,此事說來話長,你且容我進去坐一坐,喝口水。”
寧故江不疑有他,放他進來。
一大口茶水下去,顧長安才決定將事情都和盤托出:“我後面說的話,大抵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但是你先別打斷我,也先別發問,那麼多的事情,我都會一點一點的解釋的,好嗎?”
一句話堵住了寧故江要說的全部的話,他點點頭,乖乖的坐下:“顧兄你說。”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顧長安決定用這個俗氣的開頭:“實際上我來自未來,我也不清楚是多少年後,然後現在我有機會回去了,我在清水城還有最後一樣東西,若是找到了,我就可以回去我自己的世界了。”
說完就打算迎接寧故江的追問,但是很奇怪,寧故江沒有追問,而是繼續看著他,微微點頭。
顧長安驚了:“你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