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就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管家手裡小心翼翼的拿著一罈酒,雖然是很重,但是一路過來還是寶貝的很不敢鬆手,這可是大人找了足足十年的酒啊!可不敢摔碎了。
顧長安幾乎是有些踉蹌的跑過來的,仔細的看了看,再從管家手裡接過那壇酒,然後開啟了蓋子,看見了上面的字:“是,是這壇酒,是的沒錯!”
他驚喜的看著林凡薇:“你是怎麼找到的?府裡上下我都翻遍了,並沒看見過,一點線索也沒有。”
林凡薇跑累了正在喝水。
管家擦了擦汗回答,:“大人,明夫人是在黑市酒鬼那裡拿來的。”
顧長安一愣:“怎麼會是在那裡?”
林凡薇放下杯子,遞過去一封信:“我在你府中一個房間找到的,許是這府中之前的主人,也就是你所謂的舊友留給你的,我冒昧的拆開了這封信,才找到的這壇酒,你別見怪。”
信就在面前,但是他居然不敢伸手去接,林凡薇似乎是知道了,但是依舊是沒有縮回來,直到他把信拿過去,聽見顧長安說:“那你都知道了?”
林凡薇問:“你回來是因為他嗎?”
顧長安回答:“因為人生無趣,有一知己足矣,只是回來晚了。”
顧長安此生最放不下的人,就是西街酒廬的寧故江。
那時候剛剛穿越到清水城知府的獨生子身上,每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街上閒逛,美其名曰“與民同樂”但是天知道他只是不想在家裡讀書而已,為什麼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然後又是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的,還要回來重頭讀起?更過分的是,自己讀了那麼久的書,好歹也是一個本科研究生在讀了,但是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居然還是個半文盲,心理落差實在是大。
和寧故江就是在逛街的時候認識的。
他在逛街,寧故江不在,那時候,他在被地痞流氓欺負。
顧長安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助人為樂。
他老覺得是自己缺德事情做的也許有點多了,比如說圖方便沒有垃圾分類,又比如說多用塑膠袋不環保,再比如說買來的金魚不好好養著。
雖然都是小事情,但是積少成多,所以自己這才穿越了,所以來這裡以後就特別喜歡助人為樂,想著攢夠了福氣也許就回去了。
這群地痞流氓是清水城本地人,確實是夠流氓的,就專門挑這種小地方,然後說要收保護費。
給顧長安氣的呀!
當即就跳了出來——當然是不可能的,顧長安又不傻,自己跳出來,自己的打架水平自己還不知道嗎?
於是就叫了手下把人趕跑的。
然後再跑出來。
寧故江啊,真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從來顧長安就知道有個形容詞叫“眉清目秀”但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眉清目秀這個詞出現在人的眼前的樣子,臉上是乾乾淨淨的,眉毛是乾乾淨淨的,眼神是乾乾淨淨的,那一雙手也是細嫩白皙乾乾淨淨的,和女孩子的手似的讓人一眼看了就喜歡。
這麼幹淨的男孩子,就算他也是男的也喜歡啊!
他當即決定這個朋友我要交的,於是走上前去:“你沒事吧?”
寧故江行了一禮道謝:“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顧長安臉皮薄,被這樣子乾淨的人道謝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沒事沒事,你客氣了,我叫顧長安,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寧故江。”
“這是你的酒廬?還是你在這裡做工?”
他眉眼溫柔:“這是我家世代相傳的酒廬,今日公子相救,無以為報,若是不嫌棄,這壇酒還請公子收下。”
顧長安差點以為他要說以身相許了,好在只是一罈酒。
他本來是不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