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番話一說出,眾將個個點頭,一時間帳內氣氛為之一變。
衛長風的心中更是激動。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真想對著方將軍歡呼一回,他掃視一眼眾將,說道:“為國盡忠,何懼風霜!各位,方將軍此番話,乃我大漢軍人的心聲,本將方才失言了,也請方將軍原諒,咱們也不必再討論什麼氣與不氣,咱們的氣,要衝匈奴人來發,殺多一個,痛快一分!”
“不錯!”眾將紛紛點頭。
方鎮海也很是高興,見衛長風與自己配合的珠聯碧合,全不似以前朱令在時外鬥還要加內鬥的景象,心中也極是爽快,笑道:“明日一早,咱們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衛士突然直闖入帳,大叫道:“報方將軍,朱侍郎有。。。。。。”這衛士的話也沒說完,身後,一個大都統全身是血,踉蹌跌入帳中,嘶啞著聲音叫道:“朱侍郎戰敗!敵軍正追擊而至,請速發。。。。。。”說到這裡他雙眼上番,不再出聲。
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衛長風急步衝上前去看那都統,只見那都統臉白如紙,腹部一個深及內臟的傷口,血已經染透了衣衫,但傷口處卻不怎麼流血了。他急蹲下身去探那都統的鼻息,卻是已然氣絕!
看來,這大都統是拼盡了最後一分力氣衝過來報信的,所以衛士才會不顧帳內正在開會而闖入,那都統自知等不了了,所以衝進來彙報,只是一句話沒說完就已經氣絕身亡。
方鎮海的臉色鐵青。
他猜到朱令極可能失敗,也想到了自己可能需要救援他,但這才發兵十天,就失敗,而且居然派人跑到這裡來求援,他們的二十萬大軍在哪裡?相距可近兩千裡啊,十天,難不成開戰就失敗,然後一天跑了一二百里?這位朱侍郎究竟是怎麼做到如此超乎常人想象的失敗的?這等失敗,比成功還難。
“擊鼓。”方鎮海下令,“全軍戒備,準備作戰!”
所有將領都忙了起來。
每個人都一邊發瘋一樣往自己的隊伍中跑一邊在心裡大罵朱令。
二十萬人,行四百里打一個地方,你就能敗成這樣,你他奶奶的還能不能再丟臉一點兒?但此時不是罵人的時候,必須立刻戒備,天知道敵軍還有多遠!
帳內,衛長風也在緊張的思考著。
那大都統的資訊報的不清不楚的。朱侍郎如何戰敗的?敗到什麼程度?所剩軍力有多少?現在在哪裡?敵軍有多少?追擊到哪裡了?這一切全然不知。
他急回頭看向方鎮海,說道:“方將軍,讓末將帶兵出去探查一下。”
方鎮海一皺眉,搖頭道:“完全不知敵情,怎麼能讓你去輕涉險地?我這就派探馬出去。”
說著連續下令,抬走那都統的屍體好生安葬,向四向全面派出探馬偵察。
衛長風待方鎮海下罷命令,說道:“方將軍,這大都統既然如此急迫,敵軍絕非很遠,如果派探馬再回報,只怕敵軍已經抵達陣前了,匈奴人的騎兵更強,速度更快,而且軍力強大,如果咱們就在這裡坐守。。。。。。”
方鎮海不待衛長風說完就重重一拍腦袋,罵了一句:“我糊塗!”
方鎮海方才的命令,是應對敵情的常規辦法,但現在這大都統如此報信,敵軍怎麼可能離的很遠?萬一探馬和敵軍一起回來,甚至於敵軍先於探馬到達,漢軍不是被直接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對方能擊敗二十萬大軍,那他們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視,大批騎兵一下子把雙城包圍起來,讓漢軍如何反擊?如果困守孤城,漢軍中路二十萬大軍才被擊敗,讓誰來救?只怕待重新聚集起救兵再來時,十萬漢軍已經都餓成殭屍了!
所以衛長風一點出匈奴軍兵多馬快,方鎮海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他微一沉吟,吩咐道:“你帶三萬人,向搜尋,不得超過百里,無論發現敵情與否,到了路程就回,在城外二十里下寨,以防敵軍圍城。本帥這就起兵,頓兵城外,不能讓匈奴軍圍城困死咱們!”
衛長風一點頭,雖然這辦法並不是很好,但急切間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先這樣做,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轉身出帳,連續傳令,就近點起第三四五三隊計三萬人,儘速出城。
此時第三隊常將軍是白起,第四隊常將軍本是趙自安,但趙自安叛國投敵,事敗自殺,衛長風匆匆問得第四隊常將軍是新調來的馮恩重,這個人如何還不知道,只能在實戰中再看了,第五隊常將軍本是陳忠,但此前在與濊貊人和肅慎人的作戰中重傷至殘,新任常將軍則是原來的牙將蔣正義。
(二)對白起和第三隊的戰鬥力,衛長風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第四第五隊的常將軍都是新上任的,實在不知能力如何,衛長風只得下令白起同時兼任自己的副手,這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以免再犯此前濊貊人和肅慎人突然來攻,結果方將軍一傷全軍無首的錯誤,所以這一回提前先任命好。
匆匆的聚集了人馬,衛長風帶領三隊出城,直向西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