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自己都覺得荒謬,耳朵瞬間紅了起來,四嫂嫂打趣道:“你看的是那木塔嘛?明明是那木塔下面的金底座吧,一看就是足金製成,倒是精巧大方,但也略顯笨拙。”
她渾不在意地說:“回頭讓你四哥哥去跟文人也要來了,就用個替他養護的精巧明目,想辦法幫你把那個全金的底座卸下來,換上個同色系的木底座,也就是了。”
夏青青儘量想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大驚小怪,語氣不斷地放緩,說道:“四嫂嫂,果真是懂我的心思。”
“若是四哥哥能幫我辦成這個事情,四嫂嫂上回說的雲片糕,我就再讓小青做一回。”
“你個鬼丫頭在這兒等著我呢,是吧?”
夏青青對著四嫂一個勁地作揖討好。
正在這時,獵場中央堆起的高高的獵物塔轟然倒塌,離得最近的內侍也被嚇得退後了幾步。
說是遲那是快,一個還未死透的狼,衝著皇帝的背影張開血盆大口咬了過去。
離得最近的文人也揮劍出鞘,直接將野獸斬落在距離皇帝兩丈遠的地方,野狼轟然倒地,一時之間塵土飛揚。
皇帝慢慢地轉過身來,打量著現在的情形,原本熱鬧歡快人聲鼎沸的獵獸場,猶如突然在熱鍋裡注入進了冷水,場面一片寂靜。
福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皇帝的神色。
皇帝表情古怪,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眾人如夢初醒般跪地大喊:“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
皇帝若有所思地說道:“去查查,是什麼導致這畜生在瀕死之際,還有膽量來襲擊朕的。”
一旁的福安立刻說道:“奴婢遵旨,”他帶著幾人匆匆離去。
皇帝走回桌前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沉默了片刻,說道:“都起來吧,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離開。
“夏弋,你隨著朕到處走走。”
老王爺朗聲道:”臣遵旨。”
二人閒庭信步般地離去,留下一臉面面相覷的眾人。
不多時就走到了三皇子落水的河邊,皇上苦笑道:“我的老哥哥,你說如今又是誰想要朕的命呢?”
“當年靠著你,靠著林老將軍朕這才登上了大位。平平順順的過了這幾十年。臨了臨了,這些人倒是不安分起來了。”
老王爺乾笑道:“皇上,您這說的是哪裡的話?”
“畜生,畜生,就是因為他不通人性,一時之間失了控制也是常有的事,想必是這畜生野性難馴。手下人檢查時也不盡心。“
”回頭好好地打他們,幾十板子出氣也就罷了。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來這些話?”
傍晚的太陽就要落山,慢慢地變成淡淡的黃球,陽光照在人身上,也不似中午那般太陽當空之時的感覺。
反映著皇帝如今的情況,已邁入不惑之年的他,兒子們漸漸長大,心中的顧慮與不安,無人能說。
他如夢一般低喃道:“不一樣,終歸是不一樣了。剛才的場景,許多年前也有一次,只不過那時朕身旁站的是你,站的是那些早已離去的故人們。只是如今,我也真正的成為了一個孤家寡人。”
“想來也很快會同他們見面。”
老王爺大驚,立刻跪地說道:“臣有罪。”
“皇上不可如此想啊,就算是誰有什麼做錯的地方,您也不能如此灰心。”
皇上瞥了一眼他,沒好氣地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油嘴滑舌?”
“這是老臣的一片肺腑之言啊,皇上!”夏弋大呼著磕頭。
“況且,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萬事都還沒有定論。”
皇帝“呵”一聲,笑眯眯地說道:“下定論?還要什麼定論?瞧那野狼後腿早已被弓箭豁開了碩大的口子。獵場中的人他都不咬,唯獨撲向了朕?”
“這還不能說明什麼事情嘛?”皇帝不急不緩地說道。
老王爺不敢接茬,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