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行刺朕,唯獨你不可能,愛卿,平身吧。”
老王爺心有餘悸地站起身來,正要再勸道,只聽侍衛頭領金策來報,“啟稟皇上,太醫已查出原因,狼多是群居動物,極為看重幼崽。若是人身上沾染了,狼群幼崽的氣味,定會讓狼群追著不死不休。”
“臣拿來了新的外衣,懇請聖上寬衣”。
皇帝面不改色地說道:“既是如此,朕就脫下外衣,送去給太醫檢查吧。”
老王爺立刻起身,伺候皇帝脫衣,侍衛拿著皇帝的外衣,翻身上馬。
金策走後,皇帝惆悵地嘆了一聲。
老王爺此刻也十分忐忑,生怕真在皇帝身上查出狼族幼崽的氣味,又疑惑此事會與哪位皇子有關,又會走向如何結局?
二人靜立在水邊一人背手而站,一人則垂手而立,靜靜地等待真相的到來。
皇帝疑惑地問道:“是不是朕這些年,真的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老王爺心頭一跳,猶豫著,開口說道:“聖上不要多思,多思傷神。”
很快金策去而復返,剛毅的面容上佈滿了汗珠。皇上抬手免了他的行禮,“說吧!”
金策不敢猶豫連忙道:“回稟聖上,太醫確實在您的衣物上檢查出了野狼幼崽的氣味。”
“好好好,真是好極了。”皇帝怒極反笑。
老王爺站在身後,不敢言語,金策跪地磕頭。
狩獵場中跪著的所有人,也聽接到了太醫院的訊息。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兩個陣營的人不斷打量著對方,企圖在他們臉上找出一絲可疑之處。後方跪著的貴女們此時已經是搖搖欲墜,紛紛倚靠在身旁的丫鬟們身上。
帶皇帝一行人回來的時候,眼前就是這番景象,前面有大汗淋漓的朝臣,後面有神情緊張的貴女,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交由禁衛軍統領,陳勝,全權負責。
“限你在回宮之前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陳勝趕忙膝行兩步,說道:“微臣領旨。”
“其餘人先散了吧,明日一切照常。”
“是”
“微臣告退,”
“兒臣告退。”
眾人散去,夏青青與老王爺對視一眼,老王爺神色微動,衝她搖了搖頭。接著看向皇上,低聲道:“聖上,臣扶您回去吧。”
“也好,那你我二人今日可以秉燭夜談了,下完上次那盤棋。”皇帝神情淡然。
夏青青漫步在迴廊之中,走回了自己的閨房,輕聲低語道:“管他熙熙攘攘陽關道,我們家呀,是偏要一條獨木橋走到黑了。”
“也罷,見招拆招,遇水搭橋,遇山修道吧。”
三皇子靜臥在房中,親信將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江禹白身穿中衣,僅插了一支白玉梅花簪,用作固定頭髮,腰間一條白色錦織腰帶,臥在床榻之上,嬉笑著說道:“虧得我以為他們能使出什麼樣的本事,這一出栽贓嫁禍,老二玩得也不甚高明嘛。”
“查到最後,無非也就是推出幾個人來頂罪。”
親信大為不解,疑惑道:“主上為何認為是二皇子派人做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行動,實在不能算是一個好的計策。”
三皇子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暖玉說道:“軍中一向有人支援大皇子。文臣對此早有微詞,這秋獵行宮可是歸軍部管轄,在此處搞出這麼大的問題,他臉上也沒光。而且老大一向潔身自好,最重視臉面,容不得別人說他一個不字。可見,此事不是他所為。”
親信繼續說道:“當時,文人也一劍將野狼斬殺,可謂是在聖上面前大露了臉,想來此事結束聖上就會所表示。”
親信沉吟道:“這也有可能是他們為了加深皇上的信任,故意搞出來的風波!”
說著越來越覺得有理,低聲道:“讓皇上受驚的同時又無甚損傷。事後再找幾個替罪羊簡單地了結此事,文人也另獲封賞,也不無可能。”
三皇子目光閃動眼中露出精光,溫和一笑,說道:“不管他們如何作為,此事,從頭到尾都與我無關。
“明日我也照舊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