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城是由排灣族人仿造漢人建城的方式建造,已有上百年曆史,有很強的防護能力。
蘭花城屹立在琅橋半島,氣勢相當雄偉,是一座堅城,有防護功能的馬面,有直通城頭的馬道,城南還有水門,設施相當完善。
在冷兵器時代,攻打這種巨石壘成的城市,要圍困至城裡的人吃人肉,至少需要一年半載,若是強攻的話,進攻方會戰死成千上萬的戰士。
但是,時代不同了,火炮和炸藥的出現,讓戰爭方式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大兵團作戰,以野外決戰見高低,攻城戰也不會拘泥於一堵城牆,而是講究戰略縱深,守方會把兵力佈置在城內,城牆變得孱弱不堪,已經不能承受防護的重荷,宛如絞肉機一樣的巷戰,才是最殘忍的戰爭。
清軍使用諾貝爾發明的黃色炸藥,威力大,安全性高,穩定性好,地道里的上百噸黃色炸藥徒然的爆炸,是日軍工兵挖地道觸發,這才會在半夜爆炸。
城東的城牆毀於炸藥之下,有一百多米的城牆垮塌,垮塌的夯土傾瀉而下,變成一條攀爬城牆的通道,城內的建築一覽無餘。
沒有高大城牆保護的城市,宛如一個赤條條的大姑娘,暴露在番兵面前,那些番兵想到城內有著數千女奴,以及日軍搶掠的大量財富,便不顧一切的衝鋒陷陣。
戰爭是骯髒的,正義方也會用卑鄙手段,用以鼓舞士氣。
勝利者書寫傳奇,隱埋骯髒的過去,把自身寫得完美無瑕,讓世人歌功頌德。
清軍在臺灣的兵力有限,需要番兵出力,那就要給番兵好處,蘭花城裡的一切,就有一萬名番兵掠取。
李國樓作為臺灣總指揮,不需要問怎麼使用番兵,就知道蘭花城的結局,但他置身度外,裝作一無所知,統帥看似正直之人,齷齪之事與正義之師無關,但為了贏得勝利只能如此,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成千上萬的番兵,湧入城牆的缺口處,殺入城內,與日軍決戰,他們是民族英雄,為國而戰,野蠻的番兵最不缺的就是蠻勁,不顧一切的衝殺,誰也擋不住蠻兵的腳步。
夜戰,除了手榴彈還能見到一陣響聲,長槍的作用,降到最低點,殘酷的肉搏戰成了巷戰的主角。
蘭花城內已經炸開鍋,番兵衝入城內,首先防火,一些番兵揹著一種陶罐,罐子裡面裝著猛火油,大約有十斤重。
一名番兵點燃引信之後,扔出冒著火星的陶罐。
轟隆一聲,大街上燃起一團火,照亮三四十多米的距離,番兵衝入城裡,首先放火,用以指明方向,街道兩邊的建築也被點燃了。
番兵殺敵放火,每一支番兵聚集了三四十人,由一名軍號手帶隊,向前挺進。
只要軍號吹響,就有番兵聚集,夜戰依靠軍號聲,指揮作戰。
清軍拖著劈山炮、小鋼炮,跟在番兵後面,衝入城裡,蘭花城內槍聲大作,手榴彈轟鳴,火光沖天,亂作一團。
日軍對於清軍在半夜發動突襲,攻打蘭花城,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種打法並不是清軍擅長的,但很快做出反擊,日軍指揮官小野武藏釋出“死戰到底,徹底肅清敵人。”的命令。
殺聲震天,一大群日軍從街道的拐角處殺出,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奪人心魄。
番兵嚎叫一聲,甩出手榴彈,提著大刀片子,迎了上去。
轟。
上百顆手榴彈爆炸,煙霧未散,敵我雙方就攪在一起,不死不休。
“嘀嘀嗒嘀滴嗒。”
軍號手鼓著腮幫子,吹著前進的號角,軍令有進無退。
蜂擁而至的番兵,衝向殺戮的戰場,狹小區域的巷戰,展開一輪又一輪的的肉搏戰。
最原始血腥、最殘忍的肉搏戰,最能體現男兒本色,充滿鬥志的番兵大砍大殺,死戰不退。
敵我雙方好似商量好的,就要用最原始的肉搏戰,來證明自己的勇敢,在狹小的區域見輸贏,敵我雙方不斷的增兵,瘋狂的加入戰團,死了一撥戰士,又有一撥戰士加入戰團,殺就殺個痛快,無比血腥的肉搏戰,在一條小巷裡不斷的上演,誓要在肉搏戰中見高下。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堆積在巷子裡,屍體越堆越高,彷彿是一座小山丘,敵我雙方腳下踩著屍體,繼續砍殺戰術,衝入巷子之後,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屍體,但敵我雙方好似有默契,就想看一看誰先扛不住,一個勁的往小巷裡增兵。
番兵浴血重生,要用殺戮證明自己的忠勇,原始的肉搏戰最能體現番兵的價值。
殺。
一隊番兵高舉戰刀,又衝入小巷,一副誓不罷休的氣勢,番兵明知會死,但義無反顧的殺向敵人,他們的名字叫“中華男兒”。
為了神聖的祖國不被侵犯。
為了神一樣的李國樓。
為了千千萬萬的臺灣百姓。
中華男兒無懼死亡,寸土不讓。
熊熊烈火,涅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