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爺,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沒有和普魯士人私底下勾結,那不是出來國家利益嘛,這個地雷我哪敢觸及。其實是這樣,我手下那幫侍衛官原本是以法**人標準訓練出來,所以他們應該照貓畫虎,也小站以法**隊標準做日常訓練。西方各*隊訓練其實大同小異,只有俄國人相對落後一點······”李國樓沒有辦法,只能一五一十把武堂訓練內容吐露出來。土老帽淮軍將領,學習西方軍事操練,為了省事偷懶,以國情作為搪塞。早就把西方軍隊精華篡改得面目全非,他就是不想把大清軍隊陋習帶入武堂裡,所以才自行一套,讓學員們有覺悟,不學大清軍隊訓練死衚衕。
劉銘傳聽不下去了,打斷李國樓話,說道:“李國樓,那我倒要請教你,靠什麼才能打勝仗?”
李國樓撇一撇嘴,毫不猶豫說:“和泥腿子打仗,當然靠主將勇猛,火器犀利就能打贏。但是我可以毫不客氣告訴你,憑你手下‘銘字營’,平原和洋槍隊相遇,人家只需你一半人馬,就可以把你消滅乾淨,這就是殘酷現實。”
“你混蛋!”劉銘傳拍打案几,憤然站起,怒視李國樓,氣得兩撇鬍須翹起。他“銘字營”,早就陝甘地區分崩離析,要不然他豈會落到無官無職境地。
“嘿嘿!”李國樓看見劉銘傳發怒,反而偷樂,大老粗就是沒文化,他可是探花郎,是有功名人,不和大老粗一般見識。
李鴻章示意劉銘傳坐下,大家探討一下,軍隊優劣,沒必要一言不合,便怒目相向,說道:“李國樓,你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先給劉公賠個不是,我這是幫理不幫親。”
李國樓臉紅脖子粗,趕緊站起鞠躬致歉道:“劉公,是下心眼小,不該揭你傷疤。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嗯,算了。也是我認人不淑,把一副重擔託付給無能之輩,算我眼瞎。哎······”劉銘傳拍打大腿,為了這件事熬過多少不眠之夜,差點被朝廷砍頭。他手下一幫老兄弟,大多是販私鹽起家,只認他一個大哥,眼睛裡還有一個李鴻章。“銘字營”一到陝甘地區,哪裡會把陝甘總督左宗棠放眼裡,再加上糧餉奇缺,一下子就爆發炸營,後倒黴是他。
李鴻章瞥眼道:“李國樓,別以為你看書多,紙上談兵而已。你不懂軍事,亂來一通,會把八百名好苗子帶入偏門。”
李國樓回道:“傅相大人,士氣、忠心、赴死可以一鼓作氣提起來,文盲加好控制。可是現代化戰爭其實就是技術活。你能看懂地圖,手下人都是文盲也會走錯路。下官所做事,只是把基本作戰方式傳授給那些學子,我們大清走是精兵路線,從來沒有使用過人海戰術,所以提升軍官個人素質擺第一位。按照下官制定策略,培養出來軍事人才,忠君愛國而且懂得裝備優劣,以己之長,擊敵之短,至少可以和洋人一戰,而不是隻會等著高長官下命令死守。”
許鈐搖頭晃腦道:“李國樓,你不要不懂裝懂,傅相大人排兵佈陣可以決勝千里,老毛子安徽被我們英勇淮軍打得落花流水,都是我們傅相大人制定策略,決勝千里,料敵如神。”
李鴻章臉上放出光彩,他就是依靠打敗太平軍軍功速升遷,才有今天成就。自詡能文能武,知兵之能臣。
李國樓頻頻點頭,讚歎道:“傅相大人決策千里堪比韓信。下官自愧不如,有班門弄斧愧怍。”
李鴻章一下子來勁,哈哈一笑道:“嗯,下午我們一起去小站,小樓能夠想到武堂第一批招收合肥學子,我心甚慰,一起去看看我們小老鄉。”
培養人才以地域劃分,特別是中下層軍官,慢慢提拔上去,將會感恩戴德他一生。李鴻章早已把武堂學生當做他門生,李國樓武堂所做一切努力,後都變成替別人做嫁衣。
李國樓瞅著眼前三位大人,心底裡涼颼颼,完蛋了!李鴻章親自出馬,八百學子全部要拜李鴻章門下,他想點子,後全部落空。以後他就是八百學子房師,多算如夫人地位。
“傅相大人,下午烈日當頭照,實太熱了,你還是等秋天去看吧。”李國樓好似替李鴻章考慮,從袖管裡取出一枚骨扇,自顧自揮動扇子。
李鴻章莞爾而笑道:“小樓,沒關係,我還沒有老走不動,吃完午飯我們就出發。咦!小樓,你扇子哪來?”
李鴻章老毛病又犯了,看見別人手上好玩意,就想騙到手。李國樓肉痛死了,一柄古扇是唐寅所畫花卉以及題詩。這是乾兒子魏小六特地孝敬他,沒想到還沒有捂熱,又被李鴻章相中了。
看著李鴻章揮動扇子客廳裡侃侃而談場景,好似羽扇綸巾周郎,大清現代化軍隊建設他策劃之下,好似一隻雛鳥已經孵化出來了。
李國樓和劉銘傳、許鈐一起撫掌附和著李鴻章暢談,心裡感慨萬千,陣陣肉痛。功勞明明是他,是他親力親為掏出銀子,親臨施工,親點人員,安排好諸多事宜,後武堂功勞和普魯士帝國聯盟那件事如出一轍,他只是混個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