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里莊南大門口,排起長龍,足有上百來人,連七里屯村民也來這裡打工,嘴裡議論紛紛述說他們已經和八里莊和好如初,誰都不許給他們穿小鞋,否則他們要找李隊長說理去,農夫們挑著竹簍子,一頭放著被褥,另一頭裡面放著鍋碗瓢盆,有農夫還拖家帶口,竹簍子裡前後都有小孩子腦袋露出。
農田產出靠幾個老農就能解決,農田沒有多少變遷,除了農忙時節,需要大量人手,平時一個農夫就能照看幾十畝地,男人除草、施肥、防治病蟲害,女人則紡紗織布,刺繡手藝一代傳下一代,再就家做飯、種菜、餵豬。
田地裡小麥泛著青色,麥穗還沒有成熟,要等六月才到收穫季節,八里莊農田已有人影傳動。
李國樓帶著兩名護衛,一搖三擺走大街上,往村南口而行,架子十足,揹負雙手,一根金絲繞線馬鞭提手裡,看似要抽人樣子,村民們看見李國樓,都是低頭哈腰鞠躬,戴帽子人率先脫掉頭頂便帽。
“李隊長早。”各式各樣人向李國樓打招呼。
李國樓含笑著點點頭,這是他高禮節,是對那些年長者回禮,對於年輕人他就揚一下馬鞭,傲氣逼人,至於婦女同胞端著木盆向他示好,李國樓一概頭朝天,鼻子裡哼一聲,算作回禮。
連幾條土狗,看見李國樓立刻夾起尾巴,嘴裡發出嗚嗚聲,不敢亂叫一通。
成昆嘆道:“李隊長,狗眼看人低,這裡狗怎麼知道你是老大啊!”
“殺氣。”李國樓一字千金,嘴裡吐出兩字,便閉口不言,依然學著長官包一同走路樣子,不緊不慢踱步。
成昆發洩不滿道:“李隊長,我們是捕,撈到好處就好了,幹嘛呆這滿是糞便地方,搞建設你又不行!”
李國樓回道:“不行,可以學嘛,我現抓個開始,把班子搭起來,大致清楚需要多少錢,這樣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以後人接手想騙我,做假賬,都會被我揭穿,搞旅遊是黑幕重重,我要扯上虎皮,把京師里人全部糊弄到這裡來!”
“李隊長,有什麼好辦法,說來聽聽。”衛護劉宇興奮問道,他喜歡聽李國樓開會,像學堂裡講課一樣。
“透露一絲啊,以後這裡考古會有大發現,達爾文進化論我給你們說過,這裡將是人類起源,連洋人也會一批又一批前來,還會這裡開國際討論大會,我要讓洋人輸個底兒掉。”李國樓單手叉腰,另一隻手甩馬鞭,“啪”一聲響,把跟屁股後面幾名小孩嚇走。
不一個檔次人豈能聽懂李國樓話,鬧不清楚長官想些什麼,兩名護衛撓頭搔耳,走李國樓身後,反正他們就等著領賞,這名長官善於騙術,糊弄人本事無出其右。
南門口旁邊被炮火打壞土牆已經重修補好,只差大門沒有安裝上,牆角一根根厚重木料,擺放成一堆,有幾名工匠敞開茅草棚裡做木工,鋸子發出“嘎嘎嘎嘎。”怪叫,木屑空氣中飛揚。
李國樓捂住嘴,沒有進去看望那幾名木匠,茅草棚裡太髒了,人會弄得蓬頭垢面,一招手把監工吳工屯招到面前。
李國樓馬鞭指向地上木料,問道:“小吳,還有幾天可以把大門按上!”
吳工屯原本是民團隊員,是個小角色,看門站崗人,只因受了點小傷,胳膊被子彈擦傷,打穿一個小孔,子彈都沒有留肉裡,包紮一下,換幾副藥膏,沒有什麼後遺症,過去做過工匠,被留下來得以重。
“報告李隊長,還有三天保證完成任務。”吳工屯眉毛上翹,神采飛揚,他要八里莊大顯身手,辦好一件事,李國樓就會交給他加重擔子。
“嗯,很好,小吳,包磚事和修路事都交給你了,三里碎石路,全部改成磚石路,磚石下面也要夯土,鋪砂石,排水設施要考慮周詳,返工話,打板子。”李國樓指點著村外那條大道。
“李隊長,不能這麼幹,建生祠和庭院、賓館會把路弄壞,道路只要湊合著就行,先要把大型石料、木料運來,接下來才能修路。”吳工屯輕聲回道,怕傷了李國樓面子。
“哦。”李國樓摸著下巴,微笑道:“看不出嘛,小吳有大將之才,那就先建造生祠需要石料、木料運來,先做兩樣門面工作,生祠和包磚,把八里莊裝點得漂亮,裡面底子可以慢慢來!”
“那你宅子。”吳工屯依然輕聲問道。
李國樓喉嚨咳嗽一聲,回道:“放雲夢碉樓之後,把碉樓再裝點得美輪美奐一些,外牆水泥太難看了,全部包上假一層青磚,這樣既好看又便宜,裡面改裝成賓館!”
“啊,雲夢碉樓,改成賓館啊。”吳工屯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好一座莊園,理應是長官享受地方。
“你懂什麼,這樣沒有後患,以後這裡是旅遊勝地,讓客人住進去就是,如果變成民居,不是讓人說閒話嘛,還可以賺錢,何樂而不為。”李國樓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不給旁人落下把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吳工屯頻頻點頭,反正長官怎麼說,他就怎麼做,順手發財嘛,才幾天工夫吳工屯就發了一筆小財,等到八里莊建設全面啟動了,他將是第一批先富起來人。
吳工屯按耐不住,問道:“李隊長,那你那處宅子,要不要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