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臨哈哈一笑,想走到花漫天身前和他量一下身高,無奈花漫天總對他左閃右避,他只好對著自己胸膛比劃了一下,道:“你怎麼不矮啦,你看,你只長到我胸膛處!”
花漫天轉過身道:“那是你太高了!”
郝天臨身長八尺,昂藏英偉,面如冠玉,的確比很多男子甚至凌子煊都要出眾,乃是賦傲國第一美男。
郝天臨見他成了個淚人,當即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說道:“你……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說,我以後不說便是,可你不要哭啊……”
花漫天看著他如潭雙目,不捨之情更加劇烈,無論成敗,他都要向他表明自己的傾慕之意。
他咬了咬唇,扯掉了自己的髮帶,一頭烏黑柔軟的青絲飄散開來,如雲飄逸。
郝天臨當即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女人!”花漫天盯著驚愣的他,慢慢走近,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頭撲進他的胸膛,耳朵貼近他的胸口,只聽他心臟搏動的聲音,這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情景,“我很滿意我的高度。”
“你……”郝天臨終於反應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認識四年的男子居然是女子喬裝打扮的,而且還是這麼一個美人,自己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可是,他現在終究是身有婚約,如此想著,便一把推開她。
花漫天頓覺他這一推好用力、好無情,美夢當即破碎,她站穩腳步,忽然目光似水,聲音柔和道:“我為何要留在王爺身邊四年之久?為的是何人?可你,現在卻要另娶她人!”
郝天臨茫然:“我……我一直不知你是女兒身,況且我和夏純,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聽到此,花漫天頓覺心痛難耐,淚珠一串串落下,可她還抱有希望,哽咽道:“我可以做你的妾。”
郝天臨不想她會如此,看她披散著頭髮哭得梨花帶雨般,心中難受,卻也無可奈何,道:“你是個好女子,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花漫天登時洩了氣,似笑非笑冷冷道:“終究,我們還是有緣無分!”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白瓷藥瓶,用力扔在地上,藥瓶頓時破碎,裡面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郝天臨只看了藥瓶一眼,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花漫天就朝外頭跑去,與他擦肩而過,他轉頭看向她的背影,走了幾步本想要追,可轉念一想,他就要成婚,對於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還是不追為好,追了又能如何?倒不如狠心一點,利落一點,傷痛便少一點。
花漫天沒有回雍王府,以後,她都不會回去了,她越跑越快,像一陣風似的,快得讓人看不見,最後,她飛起來了,很快就來到穆雍城瀝州花宅,花老爺和花夫人都在,他們看到女兒臉上還掛著淚痕,便問原因。
花漫天趴在客堂的凳把上,只管哭,沒作聲。
花夫人道:“我看,肯定是被凌曦那臭男人欺負的,我就說過,人都是賤的,幸虧尊後英明,派了……”
花老爺向花夫人打了個眼色,示意花夫人不要多說,花夫人馬上閉嘴了。
花漫天並無在意他們互打眼色,依舊傷心淚流著,花夫人見女兒一時半會好不了,於是道:“漫天,娘去給你弄好吃的,你先歇著。”
花漫天滿臉淚痕,她沒想到郝天臨居然如此絕情,在她傷心離開的時候沒有追她,作為朋友,以防她會做傻事,也應該去追她吧?可他沒有!她那珍藏四年從不離身的藥瓶碎掉了,可看他的神情,大概是已經不記得這個藥瓶了,她還如此珍惜,真是諷刺!可轉念一想,誰會記得那個普通的藥瓶,誰又會想到,自己所救的動物會化身成一個人來找自己。
想起那藥瓶,她又再一次想起往事,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其實她是一隻白狗,一隻長有一身柔軟漂亮毛髮的小白狗。
四年前,她和妹妹花映容在一個樹林裡玩耍,相互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不想卻被一個道士偷襲了,因是偷襲,且法力還算高深,她們受了重傷,不能化回人形。
她們倉皇退遁,花映容逃掉了,逃進一片茂密的長草堆裡躲過一劫,尾隨的花漫天卻被幾個狩獵的人看到,腹部斜受一箭,為了不連累妹妹,她並無逃進長草堆,那幾個獵人窮追不捨,她最後滾下了一個很長的陡坡,下面長滿了雜草,雖然路難走,但那些人還是沒有放棄,依然下了陡坡,找到了她,只見她已經痛暈了,將她直接放進了麻袋裡。
那些人將她聯同一起抓來的其他獵物一併賣到了菜肉市場,恰好,她被雍王府出來買菜的幾個奴才買了回去,因為廚子今日準備燉狗肉款待王爺的客人,那幾個奴才為了想貪多點錢,這隻奄奄一息的小狗是狗販子半賣半送的。
花漫天和其它幾隻活蹦亂跳的狗一起被運到了庖屋,等待宰殺。這時候花漫天醒了,因她已經奄奄一息,沒有被綁著,她依靠意志力匍匐著意圖要逃離這裡,她心想著爹孃很快就會來救自己了。
她爬到一個偌大的花園裡,很不幸,被一個丫頭髮現了,那丫頭怕狗,看到血淋淋的更是害怕,便大喊一聲:“呀!王爺款待客人的菜狗走了啦!快來抓呀!”
聲音剛落,兩個男子就上前來抓她,她拼盡力氣掙扎,一個男子喊停了他們:“放了它吧!”
那幾個僕人都看向那男子,一個僕人一臉為難,說道:“可……這是王爺要款待客人用的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