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謝景涼說出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他的聲音嘶啞,眉毛皺起,臉上那種不耐煩的痕跡非常明顯。
有那麼一瞬間,紀婉儀的心裡彷彿被刀割過似的,抽抽著發疼。
“聽說你病了,我就過來看看你。”紀婉儀暗暗吸過一口冷氣之後,便繼續神色平靜的說道。
她不希望讓謝景涼看到自己受傷的模樣。同樣的,周圍其他人,也不可以!
“那可真是有夠難為你的了!”謝景涼冷笑一聲,乾燥的嘴唇也因為嘴角咧起的動作而裂開兩條血痕。
紀婉儀袖子下的手努力握了握,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來,說:“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去給公公婆婆請安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就順便陪著二老過來走一趟。二老現在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便也不留在這裡打擾你了。”
說罷,她似乎一丁點兒功夫都不願意再耽擱了,轉身就走。
謝景涼的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可紀婉儀都已經轉身了,他心亂如麻,嘴巴也跟著不做準了,沒好氣的在紀婉儀的身後吼道:“既然知道是打擾,那以後就不要再過來了!”
紀婉儀的身子一頓,在原地愣了兩秒,吐出了三個字來:“知道了。”
說完,便一絲留戀也無的離開了。
鄭大夫眼觀鼻比關心,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在謝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府醫,他或多或少對這位小侯爺是有些瞭解的,深知這會子以小侯爺的脾氣,一個弄不好,是要有好果子吃的!
“小姐,您怎麼就忍得下來呢?!”出了書房以後,惜文和拾墨便忍不住抱怨道。
這才進門的第一天啊!那謝小侯爺竟然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小姐說這樣的話,還要不要小姐在謝家立足了?
這要是傳出去,小姐的臉面該往哪兒擱?那個趙家的小姐要是知道了這些,豈不是要笑話死了?!
“你們兩個,忘記我
之前同你們怎麼說的嗎?”紀婉儀面色深沉的朝惜文和拾墨看過去。“這裡是侯府,小心禍從口出!”
惜文和拾墨立即正色,連忙警惕地朝四下看了看,不敢再繼續這麼肆無忌憚地說下去了。
等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她們兩個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惜文略帶歉意地道:“對不起小姐,是我們兩個又不小心了,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主意的。”
紀婉儀心裡有些煩躁,只道:“行了,趕緊回去再說吧。”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惜文和拾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趕緊跟上。
等回到了新房,紀婉儀咚的一聲便躺會了床上,長長嘆了一聲之後,略有些傷感地道:“這做了人家兒媳婦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尋常的時候,這會子我都還在家睡懶覺呢,現在可倒好,天沒亮就巴巴的起來準備去請安了。”
做人兒媳婦可真是累。尤其還是不得丈夫寵愛的兒媳婦,尤其累!
經過剛剛在路上那一碼事,惜文和拾墨一時間有些不敢跟紀婉儀說話了。兩個人都明顯能看出來自家小姐因為謝小侯爺的話兒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