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儀早就猜到他可能會這麼折騰自己,當即沒有任何猶豫,說:“那草民就開始背了?”
謝景涼“嗯”了一聲,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裡。
紀婉儀不緊不慢的語速到底都背了些什麼,他壓根兒就沒有在意。
他腦子裡現在想的是聖旨的事情。
他將季家人都得罪了,好不容易爭取到機會每天繼續跟季晚相處,皇帝居然要將他調回去!
這怎麼行!
謝景涼周身煞氣重重。他眯著眼,拳頭漸漸握緊,像是隨時都做好準備與人幹架似的。
紀婉儀嚥了口唾沫。
“怎麼不背了?”謝景涼語氣低沉地問。
“……侯爺,草民已經背完了。”紀婉儀如實說道。
“這麼快就背完了?”謝景涼一愣,隨即又道:“那就再多背兩遍。”
紀婉儀:“……好的侯爺。”
這裡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紀婉儀先吃了口茶潤嗓子,這才開腔。
一遍背完了,謝景涼還是剛剛那副死德行,紀婉儀又背了一遍,就開始想什麼說什麼胡亂瞎背了。
謝景涼自然是沒有發現問題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意識中,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紀婉儀乾脆不背了。給自己灌了幾杯茶水以後,她將書本收拾好,然後趴在書桌上睡覺。
等謝景涼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紀婉儀趴在那裡流口水的模樣。
謝景涼太陽穴抽了抽。
這幅模樣還真的是……一言難盡!
砰砰砰——
謝景涼拍了拍桌子。
“唔?誰?”紀婉儀睡意朦朧地挺起身子來。
謝景涼目光幽深,好像有些憤怒,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季兄很無聊?”
紀婉儀笑笑不說話。
謝景涼心裡頭藏著事,紀婉儀這幅不說話的模樣,讓他心裡頭非常煩躁。
“說話!”謝景涼沉聲命令道。
這件事還真不能完全怪紀婉儀,謝景涼突然發脾氣,紀婉儀難免也心有不悅,乾脆實話實說:“侯爺,您讓草民背書,可草民背了一遍又一遍,您愣是連點兒反應都沒有,是以,草民以為,還是保持安靜,不要打擾侯爺為好。”
“你……”謝景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現在心裡亂的很。皇帝突然下旨要他回京,一下子打斷了他全部的計劃,紀婉儀背不背書,因不因為背書的事跟他鬧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
謝景涼怔怔的看著紀婉儀,心中只有一個問題:如果就這麼回去了,那季晚該怎麼辦?
季晚他……是否願意跟著自己一起離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彷彿一顆種子迅速生根發芽,謝景涼開始忍不住往深裡想。
季晚原本就是在京城常住的人,現在蘇家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了,他跟著自己一起回京城,應該也不會覺得有多為難吧?
謝景涼看著紀婉儀的目光多了幾分期待。